江纵也没有刻意要避着谁,萧清嘉要来,他也没有堵着不让人进门的说法,只是江纵这人有规矩,他要是说停,游戏就得立刻结束。而且他一旦跟女人断了,那就正儿八经是一刀两断,无论你使哪一招,他都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儿,谁也别妄想和他再续前缘。

利落是真利落,狠也是真狠,但归根结底,上赶着不是买卖,江纵有江纵的口味,可他从来不需要追谁,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能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人,往那儿一坐,一股子自成风流的魅力,明知道这种人没有谈爱的可能,十成十是个玩家,也照样有人前仆后继甘之如饴。

这话题也就顺嘴一提,不是什么大事儿,大中午的,都饿了,陆文柏甚至一口气干了三笼虾饺。正埋头苦吃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个事儿想问你。”

江纵示意他说。

“齐向然那事儿,齐家那边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

江纵放下筷子,没抬眼:“我没问过。”

“那你这大舅哥当得可不称职,”陆文柏灌了口茶,慢悠悠地,“我倒是听说了,你那亲妹夫就是齐家那亲生儿子,这两天像是有了点儿音讯。”

第10章 江纵是谬论

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江纵没有刻意了解过。

既然齐向然是个假的,世界上必然还有另一个真的。这种事情不会让人感觉意外。

吃过饭,江纵没有回律所,开着车在城市里乱转。

从小长大的地方,闭着眼睛他都知道哪儿是哪儿,但这种时候更容易迷失方向,好像处处可去,又好像无处可去。

渐渐是更熟悉的街景,不知觉中,他穿越了大半个城市,路过他的小学中学,有他吃过的餐馆,也有他住过的酒店。

从另一条街又往回绕,拔地而起几座高楼,齐家的公司就在其中一栋里面。恰好碰上红灯,他往外望,写字楼玻璃上的午后阳光刺人眼,可车停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继续驶入车河,车里车外都是闷燥的夏天,放着体育新闻的电台让人昏昏欲睡。

律所的位置在新区,回去的路上,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和齐向然的无意碰面。

既然陪邻居来的,还是急诊那他的住处一定就在附近。

江纵左手食指轻敲方向盘。

不需要用上太费力的推理。齐向然缺钱是肯定的,但新区大都是高新产业,小区也都是近年来新起的高楼,他多半住不起这里,那距离就得再往外划一点,新区边界,城市发展还没有规划到的地方。

车转了个弯,开进下一条街,江纵往前方的树荫下一瞥,目光停留了两秒,然后将车缓缓停到空出来的车位里。

还是那么身打扮,只是这回有更醒目的东西。

齐向然站在狭窄的阴影里,一只手手腕和另一只手小臂都缠着绷带,颧骨上有片似乎已经结痂的擦伤他们大概隔了二三十米,江纵能看到这块伤,说明它的面积不小。

常打架的人都清楚这是哪种伤,不止是别人能看到的这些,背上肚子上还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