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酒喝过不少,可是总喝不出你我偷老头子的酒喝时,那种酣畅美妙的滋味。”
年华笑了:“那时无忧无愁,而出天极门之后,世事多纷多扰,不是酒不好、不烈,而是心境不一样了吧!”
青阳想起了年少时光,笑道:“一直以来,在老头子心里,你才是他最青睐的弟子,我这个做师兄的反而不如你。”
年华吐舌:“不如我受罚更多么?只要稍一做错,老头子就会骂得我狗血淋头,继而罚我十倍百倍地反复重做,直到一点儿差错也没有,才肯饶了我。”
想起封父铁血的手段,青阳也心有余悸,“老头子一向信奉棍棒底下出高徒,只是可怜了咱们师兄妹,一直挣扎在地狱中,能够活着出师,已经是造化了。不过,现在想想,老头子严苛,都是为了我们好。”
年华笑了:“是,师父虽然总是骂我,罚我,但永远是我最崇敬,最感激的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有负天极将门的声誉。”
青阳也是深有同感,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年华:“华师妹,你现在还和宁湛那小子在一起?还是另结新欢了?”
年华冷汗:“什么叫另结新欢?我对宁湛此生不渝……”
青阳撇嘴,“你还真是死脑筋,那小子现在坐拥佳丽三千,哪里对你此生不渝了?”
年华沉默,心中悲伤,“他说,他不会辜负我。”
青阳仰头喝了一口酒,叹息,“你啊!真是死脑筋。听为兄一句劝,另寻有情义的人吧,宁湛那娘娘腔的小子靠不住的!”
年华沉默,苦笑,她不想和青阳再说这个话题,就岔开了话:“青阳师兄,你如今可有妻室?”
青阳道:“没有。青家在若国三代为将,满门忠烈,去年秋天,王意欲将七公主赐我为妻,但我婉拒了。”
年华不解:“听说,若国七公主美丽温婉,师兄为什么要拒绝?”
青阳道:“我青阳的女人,必须能与我并肩纵马,一起驰骋沙场!”
年华正在饮酒,差点呛到:“咳咳,你这是娶妻子?还是找战友?所幸,如今巾帼红颜不少,你可以慢慢寻觅,如果在太平盛世,女子都戒了武,你一定会打一辈子光棍!”
青阳落寞一笑,“此生若不得伊人,那唯有塞上清风,伴我共醉明月了。”
青阳狠狠饮了一口酒,取下腰间佩剑,以剑鞘击城墙为律,开始唱起了一支《秋风曲》:
“秋风扬沙尘兮,寒露沾衣裳。角弓持弦急兮,鸠鸟化为鹰。边垂飞羽檄兮,寇贼侵界疆。跨马披介胄兮,慷慨怀悲伤。辞亲向长路兮,安知存与亡。穷达固有分兮,志士思立功。思立功,邀之战场。身逸获高赏兮,身殁有遗封。”(1)
青阳的声音粗犷,歌词悲壮苍凉,听着格外有一种悲怆的味道。
年华也是武将,深有所感,取下腰间朱笛,凑到唇边,吹出了一串低沉音符,以和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