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吗?”年华对宁湛道。
“我不走。朕乃一国之君,为什么要避让异邪道的余孽?”宁湛道。
“随你。”年华懒得多言。
绯姬匆匆来到,衣袂带风。她的面容非常憔悴,为了查找嫘祖的下落,她不仅调动了所有圣浮教徒,还调动了她能调动的所有江湖人。这三天里,她没有一刻合眼,也无法合眼,早一刻找到嫘祖,云风白得救的希望就大一分。
看见宁湛,绯姬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还记得,当年在观星楼顶,这个年轻的帝王赢了她的主上,下令屠杀异邪教徒。当年明明胜券在握,万里江山将属于她的主上,可是偏偏差了一步,满盘皆输。她恨这个诡计多端的帝王,他让圣浮教多年的宏图霸业成空,甚至几乎覆亡。现在,她的主上昏迷不醒,命悬一线,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也是因为他。
绯姬的袖中闪过一道赤光。年华眼疾手快,在绯姬出手之前,不动声色地制止了她,“绯姬姑娘,手下留情。当务之急是找到嫘祖,请她为云风白解咒,不可多生事端,让云风白陷入危险。”
绯姬思索了一下,瞪了宁湛一眼,道:“年姑娘说的是。别的事情,等主上醒过来再说。”
宁湛望了绯姬一眼,心中愤怒且厌恶。这个妖娆的女人和云风白一样,浑身带着一种让他生厌的气息。总有一日,他要铲除所有的异邪道妖人,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再迷惑年华,让年华离开他了。
“嫘祖在哪里?”年华问绯姬。
绯姬苦笑,“嫘祖就住在东市,离您的将军府只隔了三条街。”
年华非常意外,“嫘祖倒真是大隐隐于市。绯姬姑娘,我们现在就带云风白去求医吗?”
绯姬摇头,“不。还是先去拜访,求得嫘祖同意了,再带主上去。要求嫘祖为主上解咒,只怕是难于登天,也许要登门无数次,或许还得忍受各种刁难,屈辱。本来,这样向人卑躬屈膝的事情,不该让年姑娘去做,应该我等下属去做。但是,龙首门和圣浮教是宿敌,我等出面,只怕嫘祖绝不会为主上解咒。您不是江湖中人,去恳求嫘祖,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年华点头,“我明白。我们这就去吗?”
只要能让风白醒来,不要说一点委屈,刁难,就是让她以命来换,她也愿意。
绯姬道,“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嫘祖。不过,在去之前,我能借用一间空房,一套男装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这些做什么?”年华好奇。
“为免被嫘祖认出,我要改换一下模样。”绯姬笑道。
年华吩咐秦五带绯姬去空房,并准备好她所需要的一切东西。绯姬离开后,宁湛对年华道,“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年华问道。
“去看你怎么被拒绝。”宁湛冷笑。
“随你。不过,出了将军府,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年华冷冷地道。
宁湛笑了,“即使你这么说了,但我如果有危险,你还是不会坐视不管。”
“哼!”年华冷哼,掩饰被宁湛看透的无奈。
不一会儿,绯姬,不,一名容貌平凡,略有髭须的男人走进了房间。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仆从服饰,从举止到神态,怎么看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家奴。
“年姑娘,我们走吧。”绯姬道,连声音也是低哑的男音。
“易容术真是奇妙。”年华不由得赞叹。
“哼!不过是一些不男不女的江湖妖人的邪门妖术罢了。”宁湛冷冷地道。
东市。
商贾繁华,人声鼎沸。
绯姬、年华、宁湛走在街道上。绯姬带着年华、宁湛走进安宁坊的一条小巷,来到一座朱门紧闭的宅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