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始终没放开年华的脖子。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许忠、宝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反应过来,许忠,宝儿急忙上去制止。李亦倾弱质纤纤,但此刻心情如颠似狂,手底的力气大得惊人,许忠、宝儿竟拉她不开。
年华被扼得无法呼吸,出于练武之人的习惯反应,她下意识地伸脚,欲踢李亦倾下盘。可是,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又缩回了脚。
李亦倾神情癫狂,喃喃,“你抢走了我的圣上,又杀了我爹爹,你这个强盗!你这个凶手!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死!!”
年华的脸色开始泛青,望着陷入疯狂的女子,她的眼里充满了悲伤,充满了自嘲。原来,她是强盗,她是凶手,她只是爱着一个人,守护着一个人,结果却伤害了别人,先是云风白,再是李亦倾……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宝儿吓得魂飞魄散,既害怕李亦倾真的掐死年华,又害怕年华动怒,伤了李亦倾,急忙拦腰抱住李亦倾,哭道,“小姐,您快住手,宝儿求您了!您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也得为未出世的皇子着想啊!”
李亦倾闻言,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由得松开了手指,愣愣地望着空气,喃喃:“孩子,孩子,我和圣上的孩子……”
许忠赶紧趁机扶开年华,年华喘过气来,咳嗽连连。
许忠对李亦倾道,“李贼勾结江湖人作乱,被年将军诛杀,死有余辜。娘娘您不要犯糊涂,毕竟您能保命不容易。”
李亦倾侧目望了许忠一眼,又望向年华,“也许,爹爹真的做了错事,可他毕竟是我爹爹。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我和爹爹相依为命,他很疼我,很爱我……”李亦倾的眼眶渐渐泛红,流下了眼泪,“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是我爹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还活着,我必不会放过害死他的人!!”
年华望着李亦倾,道:“李元修是逆臣,即使我不杀他,他也难逃一死。”
李亦倾冷笑,“你杀了他,他死在你的剑下,你是我的杀父仇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年华一时无言。
许忠见气氛不对,急忙对宝儿使了一个眼色。
宝儿会意,急忙跪地,对年华道,“小姐今日精神不大好,请年将军先回去,语言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宽宏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李亦倾冷冷道,“谁说我精神不好?我今日精神可好得很,难得这门可罗雀的冷宫,也有一位贵人肯纡尊前来。哼,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慈悲模样,其实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
宝儿轻轻拉了拉李亦倾的裙角,小声哀求,“小姐,您就少说两句吧!”
年华听了李亦倾的话语,仿佛一柄重锤击中了心脏,道:“亦倾,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李亦倾刚要开口,许忠赶紧抢道,“年主将,圣上议事也该完了,您不是有事禀奏吗?还是回承光殿吧!”
李亦倾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年华知道再怎么解释,也释不了李亦倾的怨恨。她叹了一口气,道:“亦倾,我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年华踏出内殿的瞬间,听到了李亦倾咬牙切齿的恨语,“我当然会保重。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得比我爹爹更凄惨。”
年华打了一个寒战。
年华不曾想到,与李亦倾这一别,再见已是七年之后。那时,李亦倾改名换姓,以绝色姿容,迷惑了一国君王,倾覆了一个国家。善良贤淑的女子变成祸国殃民的妖姬,只是为了实现曾经的这句恨语。
许忠叹道,“唉,她疯了。”
走出了阴森的冷宫,阳光仍旧温暖和煦。
年华摸着脖子,有些疼。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