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念念却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终于在眼前的弹幕闪了几下后，看见了一道极其模糊，却让她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身影，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断断续续地闪现！

高大，挺拔，带着一种即便破碎也抹不去的冷峻与掌控感！

霍沉越！

是他！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残影，但阮念念无比确定！

那就是他！

“霍沉越！”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片混乱伸出手。

就在她呼喊出声的瞬间，那闪烁的身影似乎微微凝实了一瞬，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阻隔，如同电流般，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直接传入她的脑海

“念念……”

这声音！

真的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被抹除？！”

霍沉越轻笑了一声，影子几乎透明地看不见了，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霍沉越！”阮念念又喊了一声。

对方依旧不应。

“阿越……”阮念念的双眼通红，执拗地望着他，声音沙哑地似是铺了一层沙。

霍沉越终于动了动唇。

可还没等他开口，阮念念却抢在了他前面，“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你相信我，我现在是女主，所有的主线都握在我手里……”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又补了一句，“我改了我自己的命，也一定会改了你的！”

霍沉越原本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几分，看向阮念念时的目光饱含着炙热的情意，几乎要把人生生溺毙。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阮念念不死心地追问。

霍沉越抿了抿唇，墨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潮气涌动，却是很快恢复平静。

过了许久，他才嗓音低哑地开了口，“我已经不在了。”

这话一出，阮念念的脑海里刷出几秒钟的空白，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不在了……那是什么意思？”

霍沉越深深地望着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地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可手掌却穿透了她的脸，根本就触碰不到她。

伸出去的手指僵了一下，好大一会儿，他才攥紧了手指，“这是我跟系统做的交换……”

“什么交换？”阮念念问。

“上一世……”霍沉越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他说的话越来越多，影子也越来越淡，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飘忽不定。

“我跟系统做了交换，用我换你这一世的平安顺遂。”

平安，活下去。

顺遂，愿如意。

轰！！！

阮念念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世的重生是霍沉越拿自己换来的？

还是说……

阮念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防护能量……”

霍沉越深深地望着她，许久才缓缓点头。

阮念念只觉得浑身发冷。

从她重生以来，从来没想过会有弹幕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更别提防护能量……

“原来是你……”

阮念念只觉得一把烧红的钝刀在心上来回切割。

剜心剔骨，痛不欲生！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所谓的重生，所谓的防护能量，根本不是系统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