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名白鹭卫面露难色:“火势过大, 人犯已经困在里面了, 只怕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岑樱足下一软,多亏薛鸣扶住了才没掉下去。她惶惶地望着薛鸣, 泪水无声横流, 樱唇颤抖着, 因过于哀恸已说不出话。

薛鸣心里一阵刀割似的剧痛, 他板起脸来教训那几名白鹭卫:“快去救人!别说丧气话!”

“你,速度回府禀报兄长,越快越好!”

定国公府里,已有白鹭卫等候在蘅芜筑外,望着窗上映出的葳蕤灯火,焦灼地在院中踱步。

“还没结束?”说话的是薛崇的贴身侍卫荆桓。

侍女有些难为情地答:“这才进去了小半个时辰呢,世子……没那么快的。”

都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好?荆桓心忧如焚。

听着窗内传来的隐隐约约、似啼似哭的细弱女声,小侍卫额筋欲裂,终于忍不住,上前两步扬声朝屋中喊:“世子!世子!”

屋内,薛崇起伏的脊背一滞,一滴汗沿着下颌落入搀着沉水香的近乎凝滞的空气里,再滴到身下莹嫩生粉的肌肤上,薛姮轻咬着指尖,混沌的神思随着这一声重回清明。

“什么事?”她听见兄长问,话音里带了些许清净被扰的窒闷。

“回世子,是延庆坊走水了,人犯被劫,生死未知……”

“不是崇福坊么?”薛崇冷静地问,已彻底停了下来。

“是两处都着火了,起初,中郎将以崇福坊起火为由,假传您的旨意,将人犯带走……”

樱樱的养父好似就在他手里关着,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薛姮的心一点一点疾快了起来,感知到那股施加于己的火热与坚硬就要退出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轻轻一夹,双臂如柔柳攀上了他的肩:“哥哥……”

“别走……”

兰气徐徐,催下琼浆玉液,汩汩浇落。薛崇墨黑的眸子里瞧不出任何情绪,一霎之后,他扬手在那悠悠晃动的绵软上一扇,低声叱骂道:“浪.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