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离开。

直至他走出了很远, 薛姮还跪在地上, 夏日衣裳单薄,石板的坚硬与阴凉都透过布料渗入肌肤来,她却浑然不觉。

原来,樱樱说的那个夫君、“闷罐儿”,竟是……

眼眶突然酸涩欲裂, 几滴眼泪滴在石板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和殿下是从小的婚约,也许他不会相信,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听闻他喜欢弈棋, 她便苦心钻研棋艺。听闻他喜欢艺文,她便自幼苦读书文, 只为将来能多和他谈论几句而已。

她一直都在为了成为他的妻子而努力, 哪怕她也很早就知晓, 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在她被名义上的长兄玷污的时候, 在家族与东宫交恶的时候,在身世大白、知晓她不过是个可笑的赝品的时候,在她明白殿下并不喜欢她的时候……

但她都还自欺欺人地存了一丝幻想,幻想着他会履行婚姻,幻想可以嫁给他,逃离那个宛如噩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