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和负责所感染,一来二去,二人便熟了。

今日,就是薛姮在教岑樱刺绣误了时辰,岑樱留她在棠花阁住了下来。

薛姮本自担心今日负了长兄的约不知他会怎样惩罚自己,也没有睡着。闻言撇过脸轻轻问她:“县主是想家了吗?”

“哎呀你不要叫我县主了,多生疏啊……”岑樱道,“我在家中时,阿爹和闷罐儿都是叫我樱樱的……”

薛姮有些诧异:“闷罐儿是谁?”

她便捂着嘴很甜蜜地笑了:“嗷,是,是我夫君……”

这答案多少令薛姮有些吃惊,她竟是成过婚了。抿唇温柔一笑:“那樱樱下午绣的帕子,是不是给你家夫君绣的呀?”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罐子,里面插着一枝山樱。起初她还暗自纳罕过,以山樱入帕不少见,为什么还会绣上一只罐子,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好在她屋里正有一只汝窑的小罐,遂以之位参考,教岑樱以青线一点点晕染出天青和月白,绣面光润纯洁,色如青玉,倒也不失美观。但两个人也因此忙至了夜里。

“嗯。”岑樱不好意思地笑着,沉默了息又道,“姮姮,我想问你一些事……”

她侧过身,离薛姮更近了些:“我的父亲和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你见过她们吗?”

薛姮轻摇头:“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这里了。只知道,母亲是大魏最美丽的公主,父亲……”

她声音渐渐细微了下去。

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薛家并没有人和她说。

但她也从下人的闲言碎语里拼凑出了一些,“父亲”,曾是京城最为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出身河东裴氏,与已过世的太子少傅秦桢、长平侯谢云怿并称京城三才,止二十二岁便通过了刑狱科的最高级考试,名列第一,是先帝钦点的大理寺卿。

而在他之前,这个位子,一直是由律法世家渤海封氏所垄断。

但好景不长,在她出生的前一年,“父亲”便因卷入废太子谋逆案而被满门抄斩。

所谓泱泱大族,几百年清贵世家,也不过是比别的家族杀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