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了,显然是地宫甫一修造便刻绘了上去,自不会是岑樱。而这架棺椁,既无圹志,也未留下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文字,显然是父亲深爱却又碍于世俗不能公之于众之人。

那么,会是谁呢?

“殿下……”封衡失神喃喃,征询地看他。

他未置一词,举着那未烬的火把退了出去。

因陵寝关系着君王的身后事,入口位置隐蔽,轻易不叫人知晓。因而他下地宫的事也仅有几名心腹及守陵令知晓。

嬴衍去时特别吩咐:“地宫完好无损,不过圣人忌讳这个,就别叫他知晓了吧。”

守陵令喏喏称是。

他回了紫微城,按例在东宫中处理政务,直至黄昏方去往仙居殿依例问安。

天色已晚,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起初只是细如牛毛,后来也漂泼成帘,落在宫墙下种着的芭蕉叶上,绵密如阵极细的鼓点。

殿内,嬴衍跪在一丛珠帘前:

“儿今日过来,是有些事想问问母亲。”

绣帘之后,苏后以手支额,撑在一方鸳鸯珊枕上,斜倚着美人榻混沌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