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掠她一眼,涨红了耳根:“胡闹!”
岑樱被他训得有些委屈:“我,我没胡闹啊。”
见他侧过身一副逃避抗拒之意,忙又追去他那边:“周大嫂说了,寻常夫妇都是睡一张床的,为什么我和你要分开睡啊。再说、再说,夜里也有些冷嘛……”
二人如今是分床而睡的,床榻间隔了一架竹篱屏风自然,说是屏风,实际只是一截由竹子编成的篱笆,这也是岑治的要求,且还准备过几日就让他搬出来。
嬴衍微微气窒。
他能怎么说?告诉她是你爹让我们假成婚的为的只是你的名声,所以不能睡一张床榻?
他冷着脸:“日后再说吧,眼下,我更习惯独睡。”
“还有,”顿了顿又道,“以后不准去问了。日后,自会有人教你这些。”
对于岑樱的如此要求,他其实是有一点烦的。
这话若是换作旁人,他定会认为对方是别有所图、不知廉耻。
可这个人是岑樱,她干净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根本什么都不懂,在她眼里,他是她的夫君,和他亲近是理所应当的事,便也无法怪她,也因此更加气窒。
但岑樱显然并不这样想,见郎君冷漠如始,她眼里的光便如烛台为风所灭,瞬然熄灭了。
夜里他便闻见她躲在被窝里嘤泣地哭,如极细的丝竹,透过稀疏的竹屛,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不散。
他烦不胜烦,正要侧身让那声音远离自己些,忽然听见那边传来木屐啪嗒啪嗒的响声。竟是岑樱抱着枕头下了床,走到了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