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并未参与戾太子谋反一事,嬴衍于是顺理成章地将文书发往刑部,命刑部重审当年旧事。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事关国家承继,能为她父亲平反已是冒险,永远也不可能告诉世人以全部真相。

时光飞逝,永昭元年的最后一个月就在人心惶惶中来临。

嬴衍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据探子来报,定国公及其次子薛鸣已进入凉州境内,已与凉州总管叱云成搭上了线。

没有确凿的证据,朝廷自不可能打草惊蛇地找叱云成要人,只向全国下发通缉令,严命各州搜寻,不得隐瞒。

朝中,大理寺对于薛崇的审理已近结束,所做过的恶,一桩桩一件件,大到策划冬至日的谋反,小到卖官鬻爵控制朝廷,全都写在了状纸里,堆了几口大箱。

但其中最令人震撼的则是来自新科状元周沐的一封上书,书中陈词激烈,慷慨激昂地上告薛氏兄弟当年在凉州为害皇帝而制造匪乱草菅人命、致使村中丧命五十余人之事,满朝震动。

至此,薛崇的死罪,已无可驳议。

嬴衍判了死刑,夷族,家中子弟年十五以上皆斩首,女眷则没入教坊,唯其妻郑氏因已和离而免之。

原本,薛玚还有个年仅七岁的稚子薛琸,然在薛崇发动叛变前就已被薛玚带走,下落未明,也只好不了了之。

此时距离新帝登基刚好一年,赫赫公府如鸟兽散,时人不由感慨世事无常。

但也是在永昭元年的最后一天,那随薛氏父子消失已久的原永安县主薛姮,回到了洛阳。

“诸位公卿还漏了一项罪名。”她对前来捉人的苍龙卫道,“这最后一项,就由我自己来说。”

作者有话说:

? 第 75 章(修)

原来, 薛姮在秦州与父兄分离,趁乱逃出北上的队伍独自步行去了附近的天水郡,请求郡守将她捉回洛阳。

定国公实也不想带这个便宜女儿走, 是薛崇临去前特意嘱咐了弟弟。因而薛姮消失后,薛鸣心忧如焚,定国公却只是抱怨了几句, 假意派了个人去寻就挟次子匆匆启程了。

山水迢迢, 薛姮如愿被送进宫面见皇后的那一天,正是腊八。

脚底的血泡和身上荆棘划出的伤痕都已愈合, 衣裳亦已换过了,新妆靓饰,唯独面容较从前憔悴许多。

“姮姮!”

得知好友回来, 岑樱在青芝的搀扶之下焦急出殿, 却险些被自己的裙子绊倒。薛姮忙和白薇一起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