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孤女,父兄虽然疼她,却都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这会是她第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更是她和他的孩子,焉能不爱。

时间很快过去,进入十月, 舒氏阖族流放的风波渐渐没了声息, 洛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岑治父子平安抵达柔然王庭的书信已经传来,他们在离境的途中从皇帝书信中得知了岑樱有孕, 岑治又修书一封, 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 从前清溪村里那个唠叨的老父亲又跃然纸上, 看得岑樱热泪盈眶。

嬴衍进来的时候,她已将那封信来回看了三遍。听得宫人的通报,忙把书信收起,把眼泪擦了擦扬起盈盈的笑脸来:“夫君,你下朝啦。”

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他无奈一笑,先除了冠服新换上了身常服:“今天感觉怎么样?会难受吗?”

岑樱摇头:“我没什么的,只是有些爱睡觉,下午我说看会儿书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方才才醒……”

她现在怀妊才三个月,妊娠带来的影响只是嗜睡、恶心和厌油而已。不过她是农家出身,从前的饮食本就舍不得放油,因而并不觉得难以忍受。

只是一日间睡的时间越发长了,常常是白日里看着书看着书就入了眠,再醒来已然太阳落山。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小萝家的花花,懒懒的,动也不想动。

柔和的初冬从菱花交织的窗户里透来,照得小娘子温润玉透的面颊泛着柔和的金辉,有若披沐佛光,温柔又清婉。

嬴衍视线一错不错地看了她一晌,依恋地凑过去和她脖颈相贴,大手轻抚上秋日渐厚的裙装下依旧平坦的小腹:“他有踢你吗?”

他突然的靠近令岑樱下意识躲了一下,口中答:“还早呢。大夫说要四个月左右才能感知到宝宝的。”

他又低头看着她慌张乱颤的眼睫,握着她微凉的手,一根根轻轻揉搓着,酥麻的触感一直从手心和指尖传至脸上。

感知到耳后微微急促的气息,岑樱脸上渐烫,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好在他很快被她腕上的白玉镯子吸引了视线,轻轻握住了:“何时多了副镯子?”

她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