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樱樱真的再也不跑了,夫君就相信我这一回吧。”
“好吧。”他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将书笺收进袖中起身,“既如此,朕去大理寺看看案件审理得怎么样了。”
岑樱也想去,一路焦灼地跟了他到内殿的门口,被他冷厉目光一扫才缩了回去。立在帘后,痴痴目送他离开。
一直到他身影全然消失她都还未反应过来,叹口气坐回书案,百无聊赖地拿狼毫拨弄着砚中墨汁。
旋即却有些回过味来。
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呢?
总有种被骗的错觉,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殿外,嬴衍捏着那纸凭据,亦是脸色铁青。
他在干什么?从前她叫他写凭证也就罢了,如今他怎么也同她玩起了如此幼稚的把戏?
又要她立字据做什么,好像他在害怕她跑掉似的。她若敢再跑一次,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腿,再杀带她跑掉的人,不管是岑照还是岑治,就是如此。
他去了大理寺,见了封衡,开门见山地问了薛姮的情况:“人怎么样了。”
“救是救回来了。不过薛娘子很是抵触,精神状态也并不稳定,臣只怕她会再一次想不开。”封衡道。
又忍不住问:“陛下打算何时提审薛崇?”
“提审什么。”嬴衍负手在后,皱眉说道,“郑氏是诬告不是么?治她一个诬告之罪,把人关起来,其余人放了吧。”
封衡微微讶然,又很快明白。
陛下的不处置才是处置。薛家手里是有兵的,且就驻扎在城南大营。为太上皇领兵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此番对于薛家的处置太过突然,只怕稍有不慎,就会令京城陷入风雨飘摇之中。陛下得登大位不过半年,的确是不宜在此时发难。
不过是男女之事而已,尚不足以将薛氏定罪。除却皇家自己,又有几人知晓这罪名是真是假。人心不稳,便最宜滋生事端。
况且以樱樱与薛姮之交好,必然是不忍再令她置身流言漩涡之中,陛下或许不会顾及薛姮,却一定会顾及樱樱。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放虎归山?薛女郎清醒后,又该何其失望。
封衡心下空空的,又很快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