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前一贯的怯弱。薛崇无声一嗤, 也没戳破她。
“早些休息。明日, 我送你入宫。”
他把药碗往案上一搁,动身出去。
薛姮心头微松, 仿佛失了支撑一般, 向后瘫倒在床靠上。
这几日她还是装作不认识他, 实际她也知晓, 他必然是知晓了。
是她没用,连演戏也演不好,又有那么多把柄和软肋捏在他手里,若说从前还可勇敢地纵身一跃,现在却是连和他撕破脸的勇气也没有了……
一夜辗转反侧,次日清晨,薛崇驱车将她送入宫里。
“阿姮身子未愈,神智似也不甚清醒,可不要说错了话。”
车在宫门停下,他温温笑着,语中的冷寒却令薛姮无端背心一凉。
她什么也没说,低着头木木地跟着前来接迎的宫人进去了。
徽猷殿中,岑樱已经翘首等了许久,眼见梁喜带了薛姮进来,小跑着迎了上去:
“姮姮。”她焦急地握住好友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你最近怎么样?身子好完了吗?”
薛姮摇头,清凌凌的杏眼里蕴着温柔笑意:“多亏了樱樱的药,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又问:“樱樱呢?陛下没再生你的气了吧?”
岑樱耳尖微红,支支吾吾地:“应该……是没有了吧。”
徽猷殿很大,前头是嬴衍日常办公处,常有大臣来往,眼下正召了柔然使者在商议事,人多眼杂,她带了薛姮进自己住的偏殿去。
两个小姐妹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说了一会子话,岑樱问了她如今的状况,又给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