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续地返回,一问才知,渡口已被官府下令关闭,正在盘查将要渡河之人。

他知道朝廷早晚会追过来,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两个女孩子的心莫名就跟着揪了起来,飞速地收拾了赶路必备的行装,一一搬到马车上。

这回走得匆忙,许多东西都未及带上,岑樱有些可惜那才捡到的野鸭蛋,早知马上就要走,还不如给母鸭留着。

车轮轮转如飞,沿黄河在官道上一路疾驰,却不是黄河津渡的方向。岑樱一颗心也似跟着颠出来,惶惶地问:“阿爹,我们不过河吗?”

“他们的人想是已经到了,来不及了。”岑治挥舞马鞭,声音在疾风里有些颤抖。

两个女孩子甚至来不及担忧,马车便狂甩起来,岑樱紧紧抱着薛姮才使得她不被甩下去。

但紧接着岑治又喊:“不行,这太明显了,你们下车,往芦苇荡里藏。”

“那阿爹你怎么办?”

“别管那么多了。”

岑治将车停在路旁,焦急地接她二人下车。

此时四周除他们外一个人也没有,前方是曲曲折折掩在芦苇丛中的官道,左右两侧也是已经长起来的芦苇丛,更左一些的地方,则是波涛滚滚的黄河。河面上洒着晨阳的金辉,水鸟来去,十分宁静的美丽。

岑樱连手都是哆嗦着的,拉着薛姮往黄河边的芦苇荡跑。

还没有跑出几步,忽地闻见阿黄“汪汪”叫了两声,然后是车马行驶之声,回头望去时,前方官道上正有车马从芦苇丛中辘辘行来,为首之人,赫然是封衡。

她登时如坠冰窖,丢下薛姮就往回跑。毕竟他们不会杀她和姮姮,却一定不会放过爹爹!

岑治本已爬到车上预备调转马头,抬眼瞧见去而复还、挡在前面的女儿,怒喝一声:“你又回来做什么?”

抬眼一瞧,满面的焦灼也都僵在了脸上。

前与后都有车马在逼近,数十名身着玄黑铠甲的苍龙府军士自芦苇荡中现身,显然是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