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ry当然不肯作罢,刚要开口,沈却从他身边过去,路过低着脑袋的姜t末时,看了她眼,淡淡撂下句:“跟我来趟办公室。”

男人自姜末身边过时,冷杉松香淡淡的掠过鼻尖,如他的人一般。

一句话,将Barry后半腔堵在嗓子里,只得站着看沈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领走了,在原地跺脚骂了句,“不就是个新来的组长?摆什么架子?”

Lily没接茬,她抱着怀里的文件夹脚步生风走了,临走前看了Barry一眼,“即便是组长也是与你平起平坐,公司一向排斥私下的小团体与员工歧视,不要惹是生非。”

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

沈却的办公室就在这层,用磨砂玻璃隔开四方空间。

不大,但是桌子沙发,书柜绿植都有,简约大方。

办公桌前有张空椅子,姜末没坐。

姑娘就这么俏生生带有几分倔强的在跟前站着,如春山景般高饱和度的绿色丝绸衬衫搭更同色系的西装长裤,衬得人枝叶苗条,宛如暴雨里的一抹嫩柳。

沈却视线落了过来。

清隽如风月和霁。

“我想听听原因。”他开口。

低沉嗓音在如此略小空间,是比夜色还暧昧的迷离醇厚。

没有想象中劈头盖脸的批评,叫姜末不由得抬头多看了男人两眼。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纸墨香,混合着男人身上冷杉后调,将姜末层层包裹,恍若狩猎者设下摸不透风的网子,耐心十足得按捺不动。

“我......可以说实话吗?”姜末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沈却已经在皮质办公椅上坐下,熨烫妥帖得西装裤自膝弯牵扯住几道皱褶,布料贴合在线条卓绝的大腿线条处,看得出腿部肌肉的力量感。

再往下,那双长腿隐匿在桌子的下方,庄重持觉又禁欲矜贵。

沈却在低头翻看刚刚过了一眼的组员名单,里面是他带的这组的每人详细资料。

腥风血雨里搏杀惯了,冷不丁听到这么明晃晃带着孩子气的一句,他倒是有几分被逗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她:“你难道习惯对你的上司说假话吗?”

不答反问,倒是让姜末哑口无言。

“Barry刚刚在走廊里意有所指的羞辱我,将我和某些不正当的职业挂钩。”姜末说。

她的指控里带着情绪,“我气不过,才打了他的。”

沈却没听她后面的解释,“因为他说了不好的话,你就出手伤人,对吗?”

“可是是他......”

“姜末,我不想重复我刚刚的问题。”沈却沉下去的声音显得有些威严。

在这样的空间,气氛凝重起来。

“对。”姜末别过头去,视线却不看他。

沈却不跟小女孩儿计较,翻过一页手里的资料,指腹摩挲着纸页,光滑的铜版纸,厚重,一如他的为人。

“你明天去和Barry亲自道歉。”男人嗓音徐徐落下,语气不算严肃甚至称得上几分温和,命令却是不容置疑。

闻言,姜末璀然抬头,“可是”

“我不想听你解释。”沈却话落截住她其余的话。

姜末漂亮的眼睛瞪圆,看着他,不后退一步,“难道他羞辱我就没有错误吗?”

“出去。”沈却嗓音淡淡,没听她反驳什么,早已低下头看资料。

姜末脖子梗着,一句话没再说,马尾辫一甩,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重重地“砰”地一声关上。

办公室里安静到能到外面雨声滂沱。

姜末却不知道,她走后,低头看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