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暖着,一会儿路过鞋店叫徐南风下去给你买一双,嗯?”他手指在她脚心蹭了蹭,叫姜末求饶着弓起腰来。

沈却定位的餐厅对面还真有一家鞋店,徐南风将车子停在路边下去买鞋子了。

车里的灯光是暗的,姜末靠着抱枕,双脚蹭在沈却怀里,早已暖透了,浑身舒服,像是只晒太阳慵懒的猫。

姜末记得李幸川当考驾照提车,一次下暴雨,他来清大接她。

姜末手里还拎着从小摊上买的章鱼小丸子,拎着上车时,李幸川看她一眼,温和严肃地叮嘱下次不要带着有味道的食物上车。

从那以后,姜末坐别人的车就谨慎一些。

即便她性格大大咧咧和跳脱,却在与朋友相处都留着分寸,不会逾矩。

却从没想过,也有人会亲手脱下她被雪水弄湿的衣袜。

徐南风拎着纸袋子回来,里面是干净的袜子和一双白绒口鹿皮小靴子。

沈却订的位置是一间面馆。

不大,却温馨干净,在老巷子里,车子开不进去,要下车走一条古朴幽深的弄堂。

老板是个围着碎花围裙的女人,岁月虽然在她面庞上留下痕迹却依旧难掩其年轻时的姿色,定然是个美人。

红白格子碎花桌布,端上来两碗招牌麻酱酸汤面,细面条,卧了鸡蛋和大片的午餐肉,小油菜心和豆芽做的汤底,淋是热油和粘稠的麻酱,香气扑鼻。

老板最拿手的就是麻酱酸汤面,面条劲道,浸满汤汁的酸爽,尤其冬天,即便巷子深,却依旧食客络绎不绝。

姜末脚上穿着合脚的新鞋子,低头吃了一口面,眼睛亮了,夸赞,“好吃。”

她一向喜欢吃酸口,这面条正对了她的胃口。

她从没对谁说过自己的喜好,第一次和沈却吃饭,他点的菜,她只对喜欢的动了筷子。

后来,再吃饭,饭桌上越来越多是她喜欢吃的东西,直到现在,他随口找的一家饭馆都正对她的喜好。

姜末鼻尖上渗出一层薄汗,她拿了餐巾纸去擦,看到对面的沈却,男人清俊面容隔了层雾气,有种朦胧美。

她忽然开口:“你和你前任女友怎么分手的?”

面馆里人声语语,问的这个问题被叠压在鼎沸的杂乱声线下,似乎再适合不过。

“怎么突然这么问。”

隔着一方小桌,沈却的视线浅浅落下来。

“好奇,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从上学时就追求者不断。”

不应该单身的。

她目光注视着对面人那张骨相皮相上上乘以的脸,短暂地盯着虚空发呆。

“我没有前任。”沈却说。

姜末手里的勺子掉到碗里,从发呆里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她怀疑的看着他,锲而不舍发问:“是没有还是没公开?”

也是如他们这般亲密无间,但是旁人不知晓吗?

姜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之前从来没在这等问题上计较过。

沈却吃相时也极其斯文,闻言,倒是搁了筷子,抬眸认真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因为我看不透你,总觉得你不应该像表面这么好。”

如此坦诚而孩子气的一句话,倒是给沈却说得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他做的肮脏事儿绝对不少,那些人怕他畏他,好不容易扯了副最温良的皮囊在她面前,没成想人也觉得他坏透了。

“那你想知道我的什么,我都告诉你。”

“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姜末接话接的极快,生怕他反悔一样。

如此,倒是叫沈却微微惊讶。

从姜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