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幅画,轻轻叹了一口气。

离离紧张地问:“蔚清宁,你不怕这幅画的力量吗?”

“这是我画的,我怎么会怕?”他说着,将手按在柜子上,准备将玻璃震碎。

就在他的手触到玻璃时,警铃大作,然后,有大批的警卫破门而入。

柯以律看向旁边传来警报声的馆藏室,对蔚清宁无奈地说:“七星到底在搞什么啊……”

蔚清宁看着从拐角处冲出来的那群人,挑了一下眉,抓住柯以律和离离,扑向那个透明的玻璃柜。

“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看着自己硬生生撞向防弹玻璃,离离吓得紧闭上眼,大叫出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玻璃砰的一声碎裂,他们三个人重重地摔在了一片柔软的糙地上。

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在耳边隐约传来,还有一片两片柔软的花瓣,在离离的耳边轻轻擦过,落在她的领口中。

她愕然地睁开眼看向周围。

碧绿的糙地,青色的远山,盛开的花树,湛蓝的天空……

安静得像所有事物都在午睡的世界,和他们刚刚身处的那个博物馆,相差太大了!

“蔚清宁……这是哪里?”柯以律抬头环顾四周。

蔚清宁深吸了一口气,说:“山河社稷图。”

“什么?我们居然在那幅画里?”离离愕然。

“对啊,这是个合乎我想像的完美世界。”他静静地说着,仰头望着远处曲线起伏的山峦,指着积雪皑皑之处,“看到了吗?那是万年前的昆仑山,那上面,是昆仑神宫。”

早已毁灭了数万年的昆仑神宫,在这幅画里,依然静静地矗立在蓝天之下,冰川之中。

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沿着山势一进进升高,玉石堆砌的九重殿基延伸向高远的冰川,空中盘旋围绕的青鸾与丹凤,拖着色彩绚丽的长长尾羽绕着殿阁纷飞,给这座晶莹剔透却显得异常冷清的玉石宫殿增添了辉煌的颜色。

蔚清宁带着他们走进这座极尽华美壮丽的宫殿中,沿着漫长的玉石台阶往上而行。夹道都是万年不谢的缤纷花树,芳糙萋萋,天碧如蓝,整个世界的颜色,鲜亮得如同调和好的颜料,饱满得几乎要滴落。

离离跟在蔚清宁的身后,看着周围簇拥着他们的那些花朵,问蔚清宁:“这里会下雨吗?”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让这个世界下一点雨。”他低声说。

柯以律把道旁低垂的花枝拂开,又问:“这么说,连冬天也没有?”

“没有。”

就跟他住的地方一样,维持着永恒不变的春日艳阳,用表面上的热烈春日,来掩盖内里的凄清幽微,万年如一日。

离离跟在蔚清宁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昆仑冰川上经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就在不远处,但这边却浸在融融的春日和风中,花香熏人欲醉,令他们几乎要溶化在这样的美丽之中。

昆仑神宫的最上面,是羊脂玉一般的冰壳,在冰雪之中,有一座精巧的楼阁,如同展翼的凤凰,停歇在白色之中。

蔚清宁忽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