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一个依靠时……她应该就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吧。

风暴过后,恢复了通讯,嘉南的夺命连环CALL果然开始了。

“我怎么找不到你们?你们在哪里?干吗不带我们去?给我地址我也要去!”

离离把手机移开,尽量离耳朵远一点。

蔚清宁接过手机,很冷静地说:“嘉南,这是我们的约会,你别来破坏。”说罢立即挂掉电话,把他、嘉希、明月瞳、楚沁承全部列入拒绝用户。

离离嘴角抽搐,她简直可以看到嘉南捏着电话大声咆哮“你们这两个见色忘友的混蛋”的情景了。

“别管他。”蔚清宁说着,牵着她的手上船,“走吧,总算可以离开了。”

他们的船和柯以律的船一起在码头启程。

海鸟低飞,天碧如蓝。她靠在船尾,看着与她方向相反的,柯以律的船。

两条白色的船只,在蓝色的大海中,互相相望着,渐行渐远。

最后,凝望的彼方,终于变成了一个白点,被地平线吞没。

蔚清宁带着离离去了很多地方。

希腊的帕特农神庙,苍凉的断壁颓垣之外,蔓糙青青。他们一起走过的希腊小街道,九重葛从阳台上倒垂下来,大片紫色烂漫无比。古希腊已经不存在,所有的希腊老房子都是拜占庭风格。

清澈的尼罗河边,挨挨挤挤全是阿拉伯人,埃及所留下的,只有金字塔和文物,沙漠中一望无际的彼方,夕阳落日,一片暮色。

在卢浮宫内他们看到汉谟拉比法典,蔚清宁指着上面一条,慢慢地把那世上只有寥寥数人能辨认的楔形文字翻译给她听:“若有妻子指责丈夫对她不好,并且她没有犯错就被丈夫冷落或背弃,她可以带着自己的嫁妆,回到父母家中。”

在恒河边,无数濒临死亡的人,从炎热的各地赶来,投身于圣河。清晨笼罩的雾气下,灰蒙蒙的河边,印度的原住民已经成为贱民,他们的语言是英语。

整个世界的神,仿佛都已经在这个时代毁灭了。

天地这么辽阔,人世这么繁杂,陌生的国度,听不懂的语言,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有跟着蔚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