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片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搭在它头上,冷白?腕骨凌厉,上面套着一根皮筋,如果不是蓝色,如果不是带着星星装饰,大概看?见的人都会以?为是哪个潮牌的装饰品。
可林疏雨清楚啊,那是她的。
是之前找不到的那根。
被谢屹周找到就算了,怎么还带在手上。
耿修齐跟家住在朋友圈一样?,早早就评论了:「好难猜啊,是发给谁看?的呢。」
他的文案是一天。
和林疏雨分?开已经?一天。
是这个意思吗。
她猜了猜,被自己的不害羞惭愧到了。
她和谢屹周还是会打电话,也照常发消息。
他说皮筋是在沙发缝找到的。
林疏雨说放在桌子上就好。
谢屹周痞坏的两个字:不好。
大有不还的架势。
林疏雨出神了一分?钟,忽然好奇谢屹周是怎么回?的那天微信。
后面几天卢老师说她们够幸运,一场夜雨下得过瘾,剩下都是晴天。
他们穿行在古城的街巷间,实地讲解着北方古城建筑的独特风格。
灰砖垒砌的院墙厚重方正,檐下挂着旧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晃,门?楣上的砖雕栩栩如生,福禄寿三星的衣袂纹路清晰可辨。
“看?这悬山顶的构造。”卢老师拍着粮仓的梁柱,“出檐深远,冬天遮雪夏天挡雨。”
粗壮的榆木房梁裸露在外,泛着经?年累月的暗光,林疏雨都用相机拍了下来。
结束,社会实践报告和表格要求都发在了群里。
剩下一天没什么安排,卢老师同意自由活动。
柯以?然兴高采烈拉着林疏雨的手商量:“去枫山好不好。”
“好啊。”林疏雨不喜欢扫别人的兴。
她们清晨就包了辆出租车出发,打算下午回?来,林疏雨靠在车窗上小憩,额角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磕着玻璃。
“砰”
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将她惊醒。
林疏雨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窗外已是暴雨如注,雨帘密集得几乎看?不清山路。
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天,明明出来时还是艳阳高照。
司机车子熄火了。
柯以?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师傅,怎么回?事啊,这个雨怎么忽然这么大了。”
司机烦躁的啧了声:“不知道啊,刚刚天还是好的,这片雨格外大。”
柯以?然迟疑:“那我?们还能?去吗?不然回?去也行。”
“这鬼天气上山不是找死吗,肯定要掉头回?去。”
柯以?然手抓着前面座椅连忙点头,她还是很惜命的。
司机再次尝试点火,离合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疏雨的手机一震,谢屹周发来一张吉他的照片,接着是一条语音,林疏雨指尖悬在语音条上,喉间突然发紧。
只是还没来得及点开。
“啊!” 柯以?然头撞在车门?上尖叫。
车身猛地一沉,轮胎打滑着偏离水泥路面,径直冲进?被暴雨泡软的黄泥里,引擎发出垂死般的轰鸣,随后彻底归于寂静,只剩雨点砸在车顶的巨响。
后座两个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悸得厉害,林疏雨死死捏住手机撑住座椅,一晃神,拇指误触了发送。
一条空白?的语音消息猝不及防地传了出去。
......
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些,车子只是深深陷在泥泞里动弹不得,并没有翻覆或碰撞。
两个人互相抓着手安慰了几句,目前是安全的,只是轮胎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