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其实,完全可以掌控她,不是吗?只要他愿意,她就避无可避,她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是如此柔弱无害。

他已经失了太多快乐的时间,他隐约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在德奥合并以后更加强烈,仿佛有未知的庞大力量正在将每个人卷入漩涡中,对于未来,他是没有办法把握的。

他出去似乎有点久,这不是她的错觉。

安娜在山洞里坐了一段时间。

四周是死一样的空寂,只有火堆发出一些声音。

开始她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服自己他有独立行动的自由,况且这是这么点自由活动的时间,她没有理由要求他时刻守在她身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她站了起来,无意识地来回踱步。

她变得越发仓惶绝望,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想法。

他一定是自己走了,毕竟他们无亲无故,充其量只能算是不陌生的朋友,况且他还对她有一些意见和看法,若非因为弗雷德里希,他根本不会和她产生任何交集,他是看在弗雷德里希面子上才选择照拂她。

但看见她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会觉得她是个拖累,是个包袱,或许是出于道德原因,他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说出很残忍的话,于是选择了偷偷离开,任她在这个冰冷的空间孤独死去。

安娜再也坐不住了。

她不想放任他独自离开,就算是道德绑架,她也必须让他带上自己,否则就给她来一枪让她死个痛快,或是让她给他来一枪,总之,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裹好了衣服,拿上手枪,就要走出去,这时,费多尔也刚好从外边回来。

安娜如梦初醒,她感到一阵后怕,她摇了摇头,连忙把手枪丢到了一边。

天哪,她怎么会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就像是被魔鬼侵蚀了理智,变成一种卑劣阴暗的生物,她不想孤独死去,还要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拖入泥潭。

她甚至有一瞬间想杀掉他,她想占有一个人,让他陪着她,就算是一个死人也无所谓,她受够了这种可怕的孤独。

她蹲到地上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费多尔把大衣丢到一边,此时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但他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琐事,他连忙蹲到安娜跟前,在思考应该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看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心中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创伤,而他并不擅长这个方面。

他的太阳被乌云遮蔽,而他却只能仰头观望,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