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希,你的想法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看见他。”

安娜走进厨房,从他身后抱住他。

“弗雷德里希,我们去见一见他吧。”

她知道,他很在意这个人,哪怕是怨恨,也是因为在意。

爱憎分明是一把双刃剑,时常会伤人伤己,但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之间,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明明那么在意。

他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似乎想从她身上获取什么力量。

很久以后,他回答:“好。”

第020章我丈夫的哥哥为何该死的迷人

第一次见男方的长辈,安娜难得产生了些许紧张感。衣着打扮不能太过轻慢随意,也不能太过庄重肃穆,把握好这个度,好像有点难。

她站在镜子前纠结了很久,在一件红色的裙子和一件黑色的裙子中间犹豫不决。弗雷德里希打好领带,看见她尚处于选择困难症的阶段,于是替她做出了选择一把红色的裙子丢到一边。“黑色更合适你。”

他说。他不想承认是因为他更喜欢看她穿黑色,而那人更喜欢看她穿红色。有人替她做决定,安娜当然非常开心,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边换衣服边叽叽喳喳不停。“弗雷德里希,你的哥哥有什么禁忌?”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呆板无趣的老男人,我建议你不要和他产生太多交流。”

“他会不会非常难以相处?”

“是的,你简直难以忍受和他共处多时,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远离他。”

安娜:??难道不应该安抚妻子紧张的情绪吗?就算是说说场面话也好啊。咋还火上浇油了捏?真搞不懂男人的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安娜凑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弗雷德里希那么,他会不会讨厌我这样的女孩?”

青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隐约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讨厌她?是的,确实讨厌她。

他们是多么讨厌这张笑脸,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强势介入他们的生命,又以无法挽留的步伐从他们的人生抽离,哪怕是失而复得,他们也要忍受漫长的等待,忍受爱而不得、爱而不能的痛苦,看着她历尽千帆,才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就像苦行僧跨越千难万险去朝拜心中的信仰。

他们是多么恨她。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甚至无法控制脱缰的疯狂,只想着通过伤害一无所知的女孩来结束这场漫长的折磨,要么疯狂爱她,要么和她同归于尽,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曾数度想要参与她的人生轨迹,他不在乎什么过去、现在和未来,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谬,现在的他居然在为过去的“自己”

买单,用极端的痛苦作为代价,他凭什么要这么做呢?过往多年,如何处理“安娜”

这个问题,他和费多尔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他无法理解费多尔的刻舟求剑,费多尔同样也无法忍受他的肆意妄为。在多次矛盾爆发后,他们选择断绝往来,当然,在暗中,费多尔不止一次阻止他靠近安娜。他心中有诸多阴暗激越的情绪,他痛恨费多尔的固执己见,痛恨安娜的风流快活,也痛恨自己的爱而不能,但偶尔又觉得他痛恨的是无尽的虚无,是被不断捉弄的命运。他是多么讨厌她。但是,他又是多么爱她。不自觉伸出手抚模她的脸庞。温暖的、柔软的、细腻的触感,这是一个真实的陈安那,是属于他的。他赋予了她新生,难道她不该属于他吗?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翻滚着诸多复杂的情绪,她有些不安,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弗雷德里希?你怎么了?”

“我没事。”

他拉起她的手,一同向外走去。

她没有什么心事,刚坐上车,果然又快活起来,在座位上蹦了好几下。

接着开始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