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就是一个摆烂打工人的状态,撒了撇嘴拿起一块方糖往咖啡里一丢,推到他面前,要多敷衍有多数衍她伸了个懒腰,就要上楼睡觉。赫尔曼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不许离开,坐好。“我已经坐了一上午!我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小事?你这是在浪费我的生命!”
因为我乐意。我不乐意。”
“你的不乐意让我更加乐意。“赫尔曼,你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是吧?"“是。“有病!”
安娜气得脑子发雪,把书往他脸上扔,被他轻松抓住。“是的,我有病,而且这个病还是因你而起,你难道可以推脱责任?“我已经向你表达谢意。”
“如果道谢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么世界上将不存在任何纷争。“赫尔曼,你别太过分,我还没计较你利用我设局,你不要装成一副无辜的模样!你无法欺骗我!该死,我差点被你连累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悲惨的情妇,时刻受到生命威胁,我受了那么多苦,还不能好好休息吗?”
安娜指着他一通乱骂,她骂爽了,人舒坦了,不内耗了,就要回去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她。赫尔曼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在一步步瓦解,以至于这只胆小的兔子居然敢如此放肆,但他现在又没有想到什么很好的办法控制她,这真是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他只是在这里待了三天,她的脾气就与日俱增,两人每天都要因为一些小事起冲突,而他“没有好好管理情妇”
这件事显然也沦为了佣人的笑柄,那种隐晦的打量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依照他的作风,完全可以对她使用一些严厉的惩罚,但他发现他并不是真的生气,那些手段也不能非常合理地应用在她身上。比起她生气的模样,他更不想看到她冷淡的表情。
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若有所思,忽而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他要尽早康复,对待一个胡搅蛮缠又色厉内荏的女人,一个强壮有力又能对她实施各种惩罚的男人,无疑是最好的震慑。
是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发生关系了,他的身体确实有点想她。
安娜说是去睡觉,在他面前表现得无精打采,可一旦离开他身边,那种活力满满的状态又回到了她身上。
他在书房处理公务,就听到了窗外远远传来的笑声。
那种不加掩饰的哈哈大笑,有些野蛮地灌入他的耳朵。
他一向喜欢清静,不希望被人打扰,在他的居所里,所有佣人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连走路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动,从未有人敢在他的地方如此放肆大笑。
听见这样堪称噪音的声音,他没有感到心烦意乱,而是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玻璃窗。
满园青翠的绿意迫不及待倾泻而入。
原来夏天的色彩是这样的。
他站在窗后,看着远处叉腰大笑的女人,在夏日的阳光下,那种笑容好像会发光似的,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笑了好一阵,又去追逐那条灰扑扑的炸毛小狗,把它扑在草地上,不顾这只小狗的意愿,逮着它的毛使劲薅。
她可真像一个疯子啊,鞋子掉了一只,头发散乱,混杂着几根青草,脸上沾染了点点泥土,还有那种不加掩饰的大笑……她身上所有符号都和他理想中的“完美女人”
毫无关系,甚至是截然相悖。
但他此刻只有一种想法。
那只灰扑扑的小狗真的有这么好玩吗?为什么可以让她开怀大笑?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包括对一只小狗的喜爱,喜欢就要把它抱在怀里胡乱揉搓,哪怕这只小狗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名贵品种,在乡间的小路上随处可见这样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