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说完话,安娜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电话就立刻断线了,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安娜愣愣地放下话筒。
前线的战况如此激烈,她根本不敢思考费多尔目前的情况。
直到现在,她这才开始意识到,在战争中,普通人的生活到底有多么艰难。以往那些日子,都是仰仗赛克特兄弟的光芒,她这个异乡人才得以在战争中维持一定的尊严和体面。
如今骤然失去了他们的庇护,她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眼下,她认为应该先去汉堡打探好友的情况。
冯·赛克特两人给她办理了一个银行账户,留下了很多美金,可供她一辈子挥霍的那种,安娜本来没打算动用这笔资金,可眼下已经别无他法,她只能用钱来疏通关系。
她买了一张前往汉堡的火车票,又到学校请假。
可能是由于索尼娅的关系,她临床阶段的导师路易斯·布兰德特对她倒是十分友好,表达了一番关切,并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安娜再也不想让自己的老师和盖世太保扯上一丁点关系,她摇了摇头,只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获得请假批准后,安娜刚走出老师的办公室,就看见了井上惠子。
她的脚步一顿。
井上惠子的脸上流露出伤感之色,她轻声说:“安娜,你要做的事情并不简单,是吗?”
安娜想摇头,却点了点头,“是的。”
“我不希望你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很危险。”
“惠子,抱歉,有些事情我必须做。”
安娜走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井上君,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来,开心点!”
澜·生·更·新安娜急匆匆返回住所,她要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由于赶时间,她抄了一条近路。
在一条小巷,她看见了一个油光锃亮的脑袋,是瓦尔特·米尔奇。
安娜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个家伙,只听说他这段时间风光无限,似乎是在为国家秘密部门做事,并在卫生部门谋求了极高的职位。
结合索尼娅和弗雷德里希遭遇的事情,安娜有理由怀疑,这个人绝对没做什么好事。
瓦尔特没有看见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安娜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本打算悄无声息离开。
正在这时,她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隐身到了一处角落。
她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很简短。
“亲爱的,上帝,我想你了。”
“小甜心,我也想你了,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你,都是因为那头愚蠢的老母猪。”
紧接着,是一种黏黏糊糊的声音,令人反胃。
安娜作为情场老手,自然知道这是接吻的声音。
她的脑海中刷过几个大字。
同性恋。
瓦尔特这个人渣,居然还是该死的骗婚给子,他的老婆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他居然还和同性情人在外边乱搞。
呵呵,难怪他对女性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在他的世界观里,女性可不就是行走的子宫以及他的性资源竞争对象么?
安娜一下子想通了,瓦尔特之所以更加厌恶她,可能是由于她和弗雷德里希的恋人关系。
安娜对他的厌恶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眼下这情况,她只好蹲在这里等这场恶心的偷情结束。
但似乎是害怕被人发现,很快,这个两人就急匆匆离开了。
安娜等他们走后,才从角落里出来。
令她意外的是,她在原地发现了一封信。
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