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战争会带走属于他的美好。
一轮高潮过后,她说:“费多尔,放弃观察我吧,给我留下一点空间。”
只要观察,就会有所发现,只要有所发现,就必须做出抉择,而战争年代,抉择就意味着生死,这是他们都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说:“好。”
但直到最后,安娜也不知道,他是否放弃了这种保护性的观察。
第0章穿越战争年代的原因
俄国人的反攻越发猛烈起来,整座边境小城都充斥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这天晚上,安娜刚走出医院,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阵强烈的轰鸣声响起,西北角伙光冲天。
她下意识卧倒在地,但她的左手还是被流弹所伤,留下了一道伤口。整个大地都在震颤,人像岩浆上岌岌可危的蚂蚁,耳边能听见各式各样的哭嚎和尖叫,鼻尖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儿,每呼吸一口都是一种折磨。
过了一会儿,爆炸声渐渐平息,安娜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乎是一场小规模的袭扰,连日来,她已对这种袭扰感到疲倦和麻木,这种军事行动一般都是针对德军,普通平民没必要太过紧张。安娜的伤口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一阵寒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连忙裹紧了衣服,匆匆离开街上,几个小队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飞奔过去,长靴叩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激起地上的雪泥那些或年轻或疲倦的脸,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符号,融入沉沉夜色,偶尔传来一两声抱怨和叹息,除此之外,就是一种死寂。有军官在吹口哨,大喊:“该死的俄国人在搞偷袭,今天,务必把那群老鼠抓出来,否则你们将永无宁日!”
“一共潜入了十二个俄国探子,目前已经击毙八个,剩余四个,一定要在零点前找出来!“
安娜避开军队,站到墙角,等他们走过以后才离开。她已经冷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都在颤料,伤口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冰冷僵硬的麻木,只能打着哆嗉继续向前走。回到寓所,她没有当即处理伤口,而是把壁炉烧上,脱掉被雪水浸透的大衣,等身体回暖以后才拿出药箱清理伤口。
借着壁炉的光,安娜观察手上的伤。流弹划过手背,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处理不好可能引发感染,她正要仔细清理伤口,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动静很轻,像是脚步踩在沙子上发出的声响。她住的地方是由红十字会分配,在三楼,这里没有防盗网,当然,她一穷二白来到这鬼地方,也无须担心会有什么人来偷窃但独居女性,不排除万一。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汗毛竖起。
她往那个地方看了一下,窗帘遮着,什么也没看见,那种沉默让人感到窒息。安娜立刻从抽屉里拿出那柄手枪。她盯着窗帘,呼吸因此而停止,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越发猛烈。
她想要夺门而出,正在这时,窗帘被人掀开一个黑影从外边蹿了进来。安娜二话不说立刻开了一枪,但她枪法太烂没有打中,来人立刻躲到了柜子后边。紧接着,她听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声,用不甚熟练的俄语说:“别开枪,别开枪!·
似乎是怕她听不懂,又用蹩脚的德语和波兰语重复了一遍。
在这样慌乱的情境下,安娜居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汉语,还是带着浓浓南方口音的汉语,“别开枪啊,我受伤了,我没有恶意,我投降!“
不得不说,这个乡音让她暂时卸下了心防。但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用汉语说:“丢掉手上的东西,双手抱头,出来芋, 圆 ,玛, 丽 ,苏!来人似乎也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双手抱头,从桌子底下慢慢出来。
借着壁炉昏暗的火光,安娜看见了一张极为年轻的脸。她顿时愣住了。一张刚毅的国字脸,一对浓眉之下,是极具辨识度的大宽双眼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