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怕。”

安娜忍不住抱紧了他,她亲吻他的脸庞,嘴唇。

费多尔本想安抚她的情绪,但最终还是与她激烈拥吻,用肢体的接触去缓解她的恐惧。

很久以后,安娜靠在他怀里喘息。

她说:“费多尔,我多想与你们在和平年代相遇。”

他抱着她的头,抚摸她的发丝。

他什么也无法回答,什么也无法承诺,只能说:“战争总会过去。”

而且他有预感,可能快了。

安娜只是摇头。

不,战争远未结束,哪怕是正面战场的战争结束了,背后的硝烟也远未停止。

战争过后,身为德国军人,他面临的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以及国际法庭的审判和裁决,他有可能面临严厉的指控和惩罚。至于弗雷德里希……战后他面临的麻烦应该更大。

哪怕参与战争并不是他们本意,他们也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费多尔,我多想与你们在和平年代相遇。”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我们的爱情诞生于一个极端的时代,我知道,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我们可能不会有爱情……”

他打断了她的话:“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会相遇,我们必然爱上你。弗雷德里希用基因解释,而我更相信宿命。”

安娜摇头一笑,“我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又是为何喜欢我,和平年代,我这样的女孩子有很多,过着普通的生活,拥有普通的快乐,我并不特别……”

她抚摸他的眉眼。

在遇上他以前,她从未设想会和一个高级军官坠入爱河,这根本是无法实现的事情,他多么像一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童话,就像一个贵族骑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一个普通女孩,她是他永远效忠的公主。

她说:“哪怕是无法再吸引你们,哪怕是我们不再相爱,我依然希望你们能生活在更美好的世界,不必被时代裹挟着前行,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情,我知道这是怎样一个痛苦的过程。”

“你很好,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在你的世界,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

费多尔抱紧了她,用英语轻声咏叹:“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安娜愣了愣,她觉得这句话很熟悉,翻译成中文后才知道熟悉的地方在哪里。

“《小王子》已经被创作出来了吗?”

她突然感到很奇妙,有些东西就像是跨越了时间,以一种新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刻,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仿佛交织在了一起。

“去年已在美国出版,目前欧洲还未出版,我通过弗雷德里希得知这个故事。”

费多尔叹了一声,“多么美丽的故事,可惜欧洲在打仗,满目疮痍,否则将有更多人看见这个故事。”

“是的,它将风靡全球。”

费多尔问她:“你还读过什么书?”

“《母猪的产后护理》。”

费多尔:“……不是这个。”

“《如何处理仇人的骨灰》。”

费多尔:“……也不是这个。”

“《论意大利反复横跳的艺术技巧》。”

她突然乐不可支,在他怀里拱了拱,“费多尔,如果你们感觉负重前行,一定是有人在替你们岁月静好。”

费多尔脸色一黑,瞪着她,显然想到了战场上极为伤心的事。

对于德军而言,意大利的所作所为何止是反复横跳,这群人简直就是盟军派来的卧底。德军之所以溃败得如此之迅速,费多尔的工作之所以越发艰难,这位“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