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希,你无法想象前线战场是什么模样,无法想象德军究竟对斯拉夫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战争没有意义,只喂饱了蛆虫和苍蝇。如今双方隔着血海深仇,绝无妥协的可能,而我的身后是柏林,是我深爱着的你们......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前进!”
“我只想问你,就在昨天,你对她的承诺,究竟算什么?”
“我的灵魂始终属于她,上帝也无法带走。如果......”费多尔停顿了一下,轻声叹息,“弗雷德里希,你会照顾好她。”
弗雷德里希三两步冲到他面前,捏着他的衣领给他来了一拳。
他没有手下留情,费多尔的嘴角被他打出了血,但他没有反抗。
弗雷德里希又揍了几拳,把他推开,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你知道她是如此厌恶战争,如此厌恶纳粹,纳粹让她失去了多少同学,乃至她最敬重的老师也被迫卷入其中因此丧命。但她将最美好的笑脸留给了你,未曾袒露自己的伤痛。”
“你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抚慰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那些无声的夜晚,我有多害怕我的太阳因此破碎,她承受了太多伤痛,但我毫无办法,只能小心翼翼舔舐她的伤口。”
“我曾想过,如果有谁敢伤害她,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我没有料到伤她最深的人是你,费多尔,你在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开了一枪,你已
经毁掉了她所有的快乐,带给她难以磨灭的阴影,她的人生不再晴空万里,磅礴大雨将如影随形。”
芋圆玛丽苏弗雷德里希抽出他的枪指着他,眼眸猩红,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费多尔,我真想杀了你!”
两人正对峙着,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是在做什么?”
弗雷德里希立刻收好枪,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几下,终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
费多尔连忙转身整理自己,但他发现自己没法实现这个目标,只好把嘴角的血迹擦干,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
他们转过头,看到安娜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应是专程来送别的,但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已是一片昏暗和茫然。
她可能听见了,或许,知道了。
看见她眼中的迷茫和惊惶,两人的心中都产生一种剧烈的疼痛。
他们下意识想朝她靠近,想要靠得更近,却止步不前,因为他们看见了她往后退的动作,这个动作犹如子弹打进了他们的胸腔。
她表现出来的疏离和惊惶令人恐惧。
弗雷德里希难以忍受这种令人压抑的窒息,他走上前,率先开口:“安娜,对不起,我们以为你在学校有安排。”
安娜不自觉又往后退了几步,似乎觉得这个动作不妥,她又停住了脚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胡乱扯着点什么:“哦,是的,本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