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哈哈一笑,“我,我确实不想结婚。”

弗雷德里希:“你有一个未婚夫。”

安娜赶紧摇头,“是我父母定下的,和我无关。”

费多尔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没有想过和他结婚?”

面对弗雷德里希的逼视,安娜不敢随便说话,安静如鸡。

弗雷德里希笑了一声,摇摇头,“费多尔,她告诉我,这是她的一条退路,当她别无选择,她会考虑接受那个男人,和他共度一生。她不是绝对拒绝步入婚姻,她只是从未考虑过我。”

安娜瞪大眼睛,色厉内荏:“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胡乱猜测!”

“你的眼睛告诉我,陈安娜,你敢否认吗?”

安娜瞪了他很长时间,突然败下阵来,她妥协似的说道:“我认为,我们当前阶段考虑这些是不切实际的。我已经很努力在接受这段三人关系,我会好好经营这段关系,让大家都很开心。”

费多尔:“不切实际?我并不这么认为,安娜,这是一件可以操作的事情,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成为弗雷德里希法定意义上的妻子,成为我们的家人。”

安娜:“这个争议可以暂时搁置,毕竟未来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无法预测,不是吗?”

费多尔:“我承认,你是一个绝佳的外交好手,凡是利于你的地方你会得寸进尺,凡是不利于你的地方你则选择'搁置争议',你的无耻程度足够胜任。”

安娜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我什么都没听见,熬夜会变丑,我要睡觉了,你们不要打扰我。”

然后立刻躺倒,把枕头盖在脸上,摆明了拒绝沟通。

费多尔和弗雷德里希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也跟着她躺了下来。

夜间,安娜觉得自己身上好重,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好家伙,两人都把手放在了她的身上,就像共生的藤蔓一样牢牢捆着她的身体。

再这样纠缠下去她就要窒息了。

她用力把弗雷德里希推开,又用力把费多尔踹开,给自己留了一块很大的空间,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裹成毛毛虫面包的形状,终于觉得安全了。

她睡着后,弗雷德里希给她松了松被子,又把枕头给她垫上,撑着头看着她的睡颜。

夏季的月光温柔清澈,如同清泉缓缓流淌,他看见了她的睡颜,是如此平静安详,睫毛垂落,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她真像一颗明媚的珍珠,在月色下散发着光芒。

回来以后,他总是会在夜里这样看着她,这是他的心态最平静的时刻。

不久后,他听见了费多尔的声音,如同沉静的海:“今天的试探不算成功。”

他们的目的是想把她变成家人,用强有力的家庭契约关系束缚那颗自由的心。她总是摇摆不定,善变多情,这着实让他们难以感到心安。

但她同时也是信守承诺的,她轻易不肯郑重承诺,就是源于这点坚持,她答应弗雷德里希要等他,就真的为他坚守了几年。

弗雷德里希淡淡一笑,“也不算失败,她答应我们,要好好经营这段关系,不是吗?”

费多尔:“你害怕她的未婚夫?”

弗雷德里希:“我只是介意,当然,关于她的事情,我再怎么介意也无济于事。”

他叹息一声,“就像我们未曾参透她的背景,她的来历,她的性格养成,她的情感经历,我们对此耿耿于怀,却深知她不会袒露一丝一毫,不是吗?”

费多尔悠悠说道:“你知道,对于一个情报员而言,无法参透的秘密是最令人恼火、最令人不安的东西,但很奇怪,我从未想过在她身上使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