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和他闹了将近一年的别扭突然间就消失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圣诞节呢?他被戴了绿帽都选择原谅,她何必庸人自扰。就像他所说的“遵从内心的声音,交给时间来安排”

吧。

她说:“弗雷德里希,我也很想你。”

她停顿了一下,强调,“很想很想。”

他小声发问:“你不和我闹别扭了吗?”

安娜惊讶,“这你都能猜到?”

“我了解你的每一种表述,每一种语气所指代的含义。”

“哦,你猜猜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

弗雷德里希想了想,“橙色。”

安娜:??真的这么玄学的吗?这明明不是她经常穿的颜色!而且也不是圣诞主题色!

但她还是嘴硬:“不对,是蓝色。”

弗雷德里希疑惑,他凭着感觉猜测:“不……你似乎在欺骗我。”

“没有,就是蓝色,你猜错了!哼哼,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费多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穿着橙色的裙子。”

安娜回头,就看见费多尔正倚着门,面带微笑。

她瞪了他一眼,举起话筒做出一个砸人的姿势,又把话筒放在耳边。

弗雷德里希的声音有点兴奋:“安娜,我猜对了!”

“不听不听,在我的世界里,它就是蓝色!”

安娜威胁似的看了一眼费多尔。

费多尔耸了耸肩,“好吧,蓝色,它是蓝色。”

弗雷德里希:“好吧,我猜错了,它是蓝色。”

费多尔靠近安娜,从她手中接过话筒。

“弗雷德里希,你是否了解一个中国的成语……”

弗雷德里希很快意会:“指鹿为马?”

是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

费多尔:“是的,指鹿为马。”

“嗯,这不是一个褒义成语,但有些时候,我们总得认清一些事实,负隅顽抗可能不是好的选择。”

这俩兄弟是有病吧,什么谜语人啊,居然还有心情去学了那么难学的成语。

他俩简直快要变成中国通了。

安娜想要夺回话筒。

费多尔轻易就把她给制服。

他和弗雷德里希说:“你不在的日子,家里一切安好,请勿忧心。”

琅深弗雷德里希回答:“事实上,你也不在,不是吗?”

费多尔默然片刻,“很抱歉。”

“费多尔,我不在乎战争,更不在乎战争的输赢,战争是世界上最无意义的东西,事实上,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也为她考虑。”

弗雷德里希的声音有些激动,过了片刻,他缓过神,“很抱歉,费多尔,我很抱歉,我不应该指责你,我只是……”

很担心你。

费多尔的声音沉稳而温和:“我知道,我深知你,正如你深知我。弗雷德里希,很多事情我们必须去做,没有第二种选择。”

弗雷德里希沉默了一下,“虽然我不理解战争的意义,但,祝你好运。”

费多尔看了安娜一眼,“幸运女神与我同在。”

弗雷德里希嘀咕:“哈,幸运女神?她似乎也是一个让人忧心的倒霉蛋……”

安娜的眼睛都快要弯成蚊香了。

这俩兄弟都在说的啥啥啥。

安娜:“你们是在用什么加密语音交流?”

然后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费多尔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安娜不满极了,大喊:“费多尔、弗雷德里希,你们真是一对混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