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了台阶,远离他几步,向他鞠躬致歉。

澜生男人挑了挑眉,这个动作让断眉显得越发危险,整张脸都流露出一种不算善意的意味。

男人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他用嘶哑的声音缓缓说:“认错了,认成了谁?维尔纳·冯·克鲁格、爱德华·格莱姆、罗伯特·贝克……”

他念出了一连串的名字,最后说道,“费多尔·冯·赛克特。”

安娜打了个寒颤,立刻站好。

“抱歉,没有,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我的一个同学,非常抱歉。”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微笑,向她靠近。

安娜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用一种警觉的、恐惧的目光看着他。

她轻声说:“先生,不要过来,夜间随意靠近一位女士,不是绅士所为。”

她的手上全是汗水,不自觉已经捏紧了挎包里的手枪。

她不知道这个人和费多尔是什么关系,但显然他们认识,而且渊源颇深,可能还有不愉快的经历,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但男人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

黑色长靴一步步逼近。

就在她要掏出挎包里的手枪之时,男人猛然上前,扣住了她的手,往她身后一站,立刻形成了胁迫意味十足的姿势。

“他没有和你说过,枪不能这么使用?”

安娜强自镇定,用一种无辜的声音说:“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男人把她的枪掏出来,卸下子弹,又丢进她的包里,放开了她的手臂。

安娜又后退几步。

男人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把一个盒子递给她。

“女士,这是你的东西。”

第08章归来

安娜接过盒子,飞快离开了。

她的腿有些发软。晦气,真是晦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果然就糟了

。那个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更糟糕的是,他似乎对费多尔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如果被这个人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当她回到公寓时,就把所有忧虑都收好了。

不把烦恼带回家,向来是她的一项生活信条。

进门之前,她按照惯例先翻了翻信箱。弗雷德里希今天在电话里提过,他从美国寄回来的信封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但她至今还没有收到,这就意味着,或许这封信被拦截下来了。

当前,在英法的联合封锁下,德国的西部海洋通道已近乎瘫痪。

倒是有几封从中国来的信。她的哥哥在军队里取得了一些战功,自月份以来,他就在以长沙为中心的第九战区与日军殊死搏斗,几经生死,一条胳膊差点被废掉。

父母身体都好,唯独忧心儿子,只是嫂子染上了风寒,久不见好,加上思念丈夫,情绪不佳,身体每况愈下,需要好好调理。陈润文小朋友已经长成了一岁多的漂亮小宝贝。安娜看着随同信封寄过来的合照。只觉得时间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人总是要有根,不知不觉间,她已将千里之外的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因他们的安然而喜悦,也为他们的困难而忧愁。她怀着不怎么美好的心情结束了这一天。

第二天,她照常在实验室为索尼娅打下手。此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秀顶脑袋走了进来,腿脚依然不是利索。井上惠子从书本上抬头,拿笔戳了戳安娜。是瓦尔特那个恶心人的东西。

安娜皮笑肉不笑:“呀,德中日妇女友好协会会长,是您来了。”

听见这个恶心兰~生~更~新的称呼,瓦尔特的脸抽了两下,刚想要发火,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微笑。

索尼娅也从实验中分出心思,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