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楼涵盖了人事科、财务科等其他行政科室,三楼则是厂长办公室、党委会议室……

王淑珍站在原地寻思了几秒,她直接来到了公示栏,将评级公示纸给扯了下来,不少职工途经她身边时,还发出阵阵困惑。

“这人谁呀?怎么没在厂里见过啊!

王淑珍啊!她闺女张建莹,本来要评三级工的,好像是被张建雪给顶上了!

听他们车间的人说,张建雪平时压根不好好工作,这样的人还能评上,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

现在好了,人家张建莹的母亲找来了,我看厂里给不给说法!”

话音刚落,就见王淑珍挥舞着手里的公式纸,冲着大家喊道:“各位同志,我是三车间张建莹的母亲,我本来想去人事科打听一下评级的事,谁知却被几个科员给赶了出来。

我女儿自打进啤酒厂以来,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光是奖状、笔记本、毛巾都得过不少,还经常在大会上发言。

我实在不理解,她到底是工作上的疏忽,还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才没有被选上的!

怎料人事科的科长不在,那些科员一个个趾高气昂,根本不听我把话说完,还扬言要找保卫科的人把我撵走!

我也是棉纺厂的职工,当然知晓评级对咱们来说有多重呀,如果是我女儿的问题,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不妨拿出出勤表,工作完成度等,让我看看!”

与此同时,人事科的几个科员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王淑珍到底走没走,他们趴在窗边往外看,不料不远处围了一群人,还时不时的有声音传出来。

其中查看情况的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他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说道:“不好了,刚刚那婶子是三车间张建莹的母亲,因为评级的事儿来的!

如今正在那里诉苦呢,我看这架势事情要闹大啊!

早知道她是因为这个,咱们高低不能把她赶走呀,万一让科长和厂长知道的话,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快想个办法吧!”

直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王淑珍临走时说得那些话了。

众人心里也泛起了嘀咕,现在去请人,人家还能回来吗?

只是不管怎样,总不能让她在外面一直闹下去,这对于厂子的影响太不好了。

几人商量一番,只得硬着头皮出去。

相比之下,他们这次的态度好了不少,说话更是有笑模样了,还跟王淑珍套着近乎。

“婶子、婶子,你这是干嘛呀?

有什么事咱好好说,好好说还不行吗?你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呀!

快,快跟我们回人事科,刚泡好的茶你尝尝,咱们边喝茶边聊。”

说罢,那人伸手就要拽王淑珍的手臂,她一甩胳膊,挣脱了对方的束缚。

“呵,你们啤酒厂人事科的还真有趣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刚刚不还口口声声要找保卫科的人赶我走吗?

这才过去多久呀,怎么一个个反倒是热情起来了?

只不过你们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且不论其他三级工,就张建雪一人,她哪里比我女儿强?

但凡你们能说出一点,全当是我的不对,我王淑珍立马走人!”

几个科员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也知道这件事蹊跷。

当时名单几个人还瞧过,上面真真切切的写着的是张建莹,谁知上报到科长那边,再发下来就成了张建雪了呢。

即便知道其中的缘由,他们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科长的不是,只得尽可能的打圆场。

“婶子,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等科长回来,你慢慢跟他说行吗?

你就别为难我们几个了,算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