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闻洲少爷的手还上了千万保险哩。”

上午段家女佣的话冷不丁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姜纯熙羞赧得小脸爆红。

她双手撑在真皮座椅上,直起身子,想阻止男人的动作。

“安分点,上药都不安分的话、”男人抬眸睨他,眼里的轻佻叫人面红耳赤,“上床得有多折腾人啊。”

“……”

姜纯熙彻底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回去。

心里不服气地骂了句:流氓。

她总觉得车里的空气要被吸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了车载暖气的缘故,又热又闷。

尤其是段闻洲他个子本来就高,此时弓着背缩在轿跑内,越发衬得空间逼仄局促。

氧气越来越稀薄。

她脑袋晕乎乎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车窗上蒙了一层雾,路灯投下来的光像一只巨大的橘子。

姜纯熙打了个哈欠,动了两下,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手还在她腰上圈着。

她猛地记起答应姜母的事。

两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回去!

姜纯熙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一看,一口气半松不松。

还好,刚两小时出头。

能编借口。

她刚刚找手机的动静,惊动了男人。

段闻洲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有些懒,“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姜纯熙重重点头。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或许是段闻洲刚睡醒,不设防,总之,她一下子就推开了男人,还顺走了装着药膏的袋子。

刚下车,冷风夹杂着细雨丝,直呼呼地往她脸上飘,冻得她睡意全无。

在车里待得太暖和了。

姜纯熙拢了拢大衣,埋着头,一路小跑回姜家。

车内,段闻洲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下车坐到主驾驶。

这一觉睡得真好。

比抱着公仔睡觉舒服。

男人看着方向盘发呆,脑海里、鼻息间都被姜纯熙侵占。

他好像有些过分上瘾了……

段闻洲神游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副驾驶一直振动的手机。

是助理的来电。

他慢吞吞拿起,按了接听,“嗯,说。”

“段总,刚刚您超速被拍了。”助理好容易才打通段闻洲的电话,一句废话没有,开门见山,原原本本地地转述:“您舅舅提醒您,再有下次,大义灭亲。”

-

姜纯熙拎着药袋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姜母卧室。

她比划:我去买了药,妈妈,回来晚了,对不起。

她喘了几口气:我现在就去给您泡茶。

“不用了。”

姜母神色淡淡地拒绝,“已经有人给我泡过了。”

姜纯熙心里一紧。

谁?

这个人应该不是管家,不然姜母不会特意点出来。

也不可能是姜薇。

她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事。

家里来人了。

姜纯熙跳出这个念头后的下一秒,脑海里就闪过段闻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