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倒映来往人群的影子。

姜纯熙踩着路灯的光，借着倒影将在飞机上睡歪的帽子重新整理。

男人拎着行李箱站在她旁边，有样学样地整理自己始终一丝不苟的衣襟。

倒影里，他们并排站着，男人微微侧身倾向女孩，模样很是般配。

此情此景，段闻洲忽然理解了那些到哪儿都要拍个照片发朋友圈的人，比如他现在也很想发个朋友圈，向大家分享一下，普尔科沃机场的玻璃窗真亮。

姜纯熙扭头的那一瞬间，他刚好按下快门，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

她不知道他拍了照片，睨他一眼，像只高傲的猫，轻嗤道：学人精。

段闻洲报复性地揉乱她的头发，压低嗓音吓唬她：“再横把你卖了。”

略~

女孩冲他扮了个鬼脸：你卖你卖，正好再也不用看到你。

他哑声一笑，搂住女孩的细腰，上了提前定好的车，“不卖呢，舍不得，卖了我就没老婆了。”

姜纯熙问他：我们去哪儿？酒店吗？

“去你妈妈以前住过的房子。”

她愣了一瞬，没反应过来。

看着路灯一排排倒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口中的“你妈妈”是指的段母。

她好奇追问：伯母以前在圣彼得堡待过？

“在这儿念的书。”段闻洲有一搭没一搭地捏她侧腰的软肉，口吻低沉散漫得像是哄睡觉前的小孩儿，“你要是还有精气神，到了就去翻翻，说不定能在哪个犄角嘎达翻出她读书期间收到的情书。”

女孩努努嘴：我翻这个干什么。

男人闭目养神，数秒后，懒腔懒调地吐出三个字：“敲诈她。”

“……？”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口中的那个“她”是仇人呢。

姜纯熙歪着身子，用脑袋撞了他腰腹一下，替段母出气。

段闻洲闷哼一声，十分娇弱：“断了，肋骨断了。”

装腔作势！

她从男人怀里爬起来，坐直了身体，拒绝再和他贴贴。

-

路程花了一个多小时。

姜纯熙就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哈欠，隔一会儿打一个，偏偏又强忍着睡意。

哪怕段闻洲把她按到自己怀里，让她睡会儿，她也会闹着挣扎着坐起来。

很笔直。

给男人气乐了都，“作什么呢。”

她表情严肃：你肋骨断了，我们不能靠得太近，会加重你的伤情。

段闻洲：“……”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呗。

下了车，段闻洲拎上行李，绕到另一边给她开车门。

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头重脚轻。

说她下一秒就能倒，段闻洲也不是不信。

他抬手护在车门顶。

果不其然，某只猫出来的时候脑袋撞了下他的手。

手骨磕了下，还挺疼。

他要是没事先挡这儿，疼得那就是猫头了。

说不定还会在她智慧的脑袋上留下个愚蠢的包。

虽然撞到的是他的手，但猫还是拉下了脸，小嘴一瘪，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样子。

“行了，收收眼泪，进了屋再哭。”

男人捏住她鼻子，蔫儿坏，一点同理心没有，甚至还幸灾乐祸地取笑她：“谁让你在车上不给我抱的。”

女孩当即嫉恶如仇地瞪了他一眼，飞快地踩了他一脚。

她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了：我才不会哭。

姜纯熙气势汹汹地绕开男人往前走，没两步又退了回来，小脸上的表情尴尬。

她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