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段闻洲就会阴恻恻地恐吓她不许关掉。
她嫌亮得慌,睡不着,就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把脸埋进他怀里,黑漆漆一片后,才有睡意。
但今晚段闻洲没来。
没来她的卧室,她就一盏灯没留,全都关了。
换成以往,段闻洲早就把这间卧室当成他的了,洗了澡缠上来要和她抱抱,像一条大狗,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也有犯浑的时候,不过大多数时间他就只是抱着她。
好像一个抱抱,他就能满足。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抱习惯了的缘故,冷不丁自己一个人睡,姜纯熙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睡不着。
她从床上坐起来,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气的。
气段闻洲在那么早之前就开始监视她。
窗帘没拉,月光泄了一地。
借着月色,她下床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仰头看向天上的月。
白天热归热,夜里还是有点凉气。
但她懒得再回去拿件衣服披着,索性就这么忍着,也没有多冷。
鼻子动了动,空气里似乎飘浮着一层薄荷烟草味。
她走到阳台一端,恰好看到撑在栏杆上抽烟的男人。
弓着腰,嘴里叼着烟,手上还盘着打火机,拇指拨动滑轮,让火苗窜出来。
“怎么还没睡?”段闻洲没往她这边看过来。
姜纯熙往后退,退到阳台的另一边,拉远和他的距离。
她决定,在段闻洲给她一个解释前,她都不会和他讲话。
余光往隔壁阳台瞄,却没再看到男人的身影。
心里更闷了。
段闻洲果然小心眼!
她不理他,他就玩消失。
夜风一吹,姜纯熙打了个喷嚏,也不想在阳台逗留,转身进屋。
这时,卧室灯亮了。
她下意识低头,避开光。
视线里,只能看到男人那双鞋。
她忍不住想起下午在办公室看到的那双红底皮鞋,鞋面锃亮,薄底。
她想用“性感”来形容那双鞋。
穿在段闻洲脚上。
“我睡不着,熙熙。”他主动打破沉默,刚靠近就想和老婆抱抱。
姜纯熙立马闪身: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那个房间好黑啊,熙熙,一点亮光没有,我害怕。”
段闻洲持续卖惨,“你一晚上都没有理我,冷暴力我,我的心好疼啊,都碎了。”
“你摸摸。”
他作势要上前。
女孩后退,目光清冷:然后呢?
无所谓的神态颇有几分他的影子。
段闻洲倒也没觉得臊,张口就是:“想和你睡,想你理我。”
姜纯熙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过于复杂。
一方面是她庆幸段闻洲主动低头,一方面又恼火他为什么能若无其事地将手链的事翻篇。
她踩在男人软下的态度之上,质问他:你不打算解释一下那条手链的事吗?为什么要监视我?
“有什么好解释的。”
男人瞬间卸下伪装,往她床上一躺,抬手遮在眉眼处避光,懒腔懒调:“我想监视你需要理由吗?”
理所当然的反问,问得姜纯熙哑口无言。
这个疯子就不能再装几句么!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宝宝,你非要听一个理由吗?”他自问自答:“喜欢你啊,想知道你的动向,想关注你,有问题吗?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要是遇到了危险,我还能第一个去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