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大脑空白,紧接着便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钝痛感。

疼得她身体都做不出反应,任由矮木丛刮烂了她身上的睡衣,叫泥土与树叶将她包裹住。

断成几节的银链,最后一节紧紧得缠在她踝骨上,磨破了皮,渗出了血。

太疼了。

姜纯熙呸了两声,将嘴边的树叶吐掉。

虽然付出了代价,但她成功逃脱了段闻洲的桎梏。

按照约定,他不会再关她了!

她试着撑地站起来,这才注意到左脚稍微用点力,就疼得厉害。

“……”

不能断了吧。

试了几次,忍不了一点疼,索性先撑起上半身,引起附近女佣的注意。

女佣看到草丛里躺着个人,吓了一跳,立马冲上去把她扶起来,

“姜小姐!”

姜纯熙呲个大牙冲女佣扬起灿烂的笑,摇头示意她没事。

“我现在联系大少爷。”

女佣一咬牙,打横抱起她。

结果用力过猛,往后踉跄几步,撞到树干才停下。

“没事没事,姜小姐。“

女佣稳了稳身体,直奔屋子,把她放到沙发上,转身拨通了段闻洲的私人手机号。

对面刚接通,女佣便急匆匆地汇报情况:“大少爷,姜小姐从楼上摔下来了!”

段闻洲沉默了片刻,“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我现在回去。“

他挂了电话,冷着脸,一言不发驱车回了段家。

果然是笨猫。

段闻洲赶回去的时候,姜纯熙的脚踝已经打上石膏,吊了起来。

身上多处淤青也涂了药膏。

整个人像刚打完架的战损猫猫,伤是不少,但那双小鹿眼挺亮。

心情挺好。

段闻洲气极反笑,“骨裂了,还笑得出来,看来是不够疼。”

女孩瘪瘪嘴:疼死了,但是我挣断了链子,你说过,不会关我了,你要信守承诺。

“嗯,不关你,但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两三个月,也不能下床乱跑。”

姜纯熙:那不一样。

段闻洲才不会明白这种感觉。

“那你教教我,区别是什么。”

她傲娇地扭过头:不教,反正不一样,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笨猫。”

“?”

她握拳砸向男人。

不过没碰到,隔空敲了他一拳:不要人身攻击我。

“就事论事。”男人抬手裹住她的拳头,语气平淡:“今天这个方式,很蠢。”

姜纯熙不服气,瞪他:那又怎么样?我达成了目的不是吗?

“如果房间不是在二楼呢?”

段闻洲一个问题就堵住了她的嘴,“你试着在房间里找过工具吗?如果没办法凭自己本事挣开链子,为什么不利用我去给你解开?“

“钥匙在我手上。”

姜纯熙打断他:我让你解开,你就会解开吗?

“这要看你怎么动脑子了。”

段闻洲解下床上剩下的链条缠在指间,“比如,用你多余的链子勒死我,以此来逼我帮你解开。”

“……”果然是疯子,居然教人伤害自己。

她做不到。

至少目前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