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跑！

至少这段时间不能。

姜纯熙用力拉扯她的头发，即使拽出了疼痛感，她也没办法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从梦里脱身。

现在已经不是离不离开段闻洲了，当务之急是先醒过来，回到现实世界！

她真的要疯了！

“怎么了？”

段闻洲想制止她扯头发的动作，她却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避开男人的动作。

他的手停顿片刻，眸色晦暗。

随后，方向一改，扣住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两下，皮笑肉不笑地质问她：“躲什么？”

姜纯熙拼命摇头，小脸煞白。

即使她再怎么强装镇定，恐惧还是从她眼里跑了出来。

她攥紧身下的床单，缓缓呼出一口气：做噩梦了。

段闻洲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孩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模棱两可地概括了梦境的内容：你杀了你自己，也杀了我。

“理由。”

男人似乎很感兴趣，甚至说出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话：“殉情吗？”

她一激灵，刚想摇头，便听到男人继续说：“我还没体会过殉情的滋味。”

“……”

疯子。

一口气松了一半。

从他的神态来看，至少目前他还并不打算殉情。

姜纯熙脸色为难地表示：我不想死。

她想活着，想逃离所有的神经病，自己一个人活着。

“不错，有求生欲。”

段闻洲揉了揉她头发，点了句她在姜家的状态。

话题又绕了回去，他问：“梦里殉情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难点。

回答得不好，可能会让段闻洲现在就生出囚禁她的念头。

但随便编一个借口，他肯定不会相信。

那双乌沉的眸子觑她，像是能透过她的眼睛，将她心里所想的一切都能窥探得一干二净。

她不能撒谎。

但也不能说实话。

姜纯熙犹犹豫豫地比划：因为我想离开你，就一段时间而已，好像是我要出国留学吧。

省去了陆星延这个风险点，又加了时间限定。

她在试探段闻洲的底线。

看他到底能不能接受，她在有正当理由的前提下，短时间的离开。

如果能，她会利用这个“短时间”，彻底从男人身边消失。

“梦都是相反的。”段闻洲温声回答，似乎对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致。

姜纯熙有些意外：你不会杀了我？

他口吻认真了很多：“不，是你不会离开我。”

“……”

“对吗？”

话落，他挤出一抹笑，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看起来渗人得很。

她掐了把自己，继续大着胆子试探：也不算离开，我们也没有分手不是吗，只是我出国读书而已，我说的是梦里。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我应该是不放心你自己出去，我说的也是梦里。”

姜纯熙不禁有些激动：所以你非要和我殉情？外面再危险，我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会的。”

他说得认真，“还会有野狗觊觎你的身体。”

“哦，对了。”

段闻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给你换了手机号，用我的副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