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她没谈。

毕竟她也没钱。

姜家有钱的时候，她都没钱。何况现在姜家没钱，她浑身上下都掏不出姜薇一只耳钉的钱。

“也不知道我们熙熙吃不吃得惯。”

姜纯熙：【我不挑。】

话说到这份上，姜母也没什么脸面再往下说。

电话就这么结束了。

姜母叫她下午四点前要到，说一家人最后再聚一聚。

没什么好聚的，她去，也只是想知道，姜母偏心的原因。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姜母才如此偏爱姜薇。

她真的用了很久很久才不得不去接受一个事实

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她就是不被妈妈爱的那个小孩。

或许没有任何原因。

在她说服自己的时候，姜母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

姜纯熙如约而至。

刚从出租车下来，手机就弹出了男人的消息：【去哪儿了？】

她思忖片刻，没瞒着，发了定位过去：【妈喊我吃年夜饭，还要把我的证件给我。】

提到这个事，她再次确定：【你会送我出国留学的吧……第一年的学费可以借我吗？】

段闻洲看着手机软件的定位和她发来的定位重合，心头那点不爽才散去。

乖猫。

他回：【好说。】

姜纯熙：【我先吃饭。】

段闻洲：【结束了给我发消息，我接你回来。】

姜纯熙：【oo】

她收起手机，跟着侍应生上楼。

段闻洲拿上外套，急匆匆出门，驱车去了和定位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

就是不太清楚，他的宝贝想不想知道，又或者说，知道了能不能承受得住。

以后再说吧。

先养着，养好了，也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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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为她打开包厢的门，“小姐，姜女士订的就是这间。”

她走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和姜母并排坐的赵广，两人似乎很早就来了，有说有笑的。

见到她进来，姜母招了招手，俨然没有给她打电话时的那番狼狈样，“来，熙熙坐。”

姜纯熙没动：不是说年夜饭吗，为什么他也在？

她被耍了。

“你爸爸说还有点事要处理，马上就来，薇薇那个孩子不知道野哪里去了，咱不管她了啊。”

姜母解释得有模有样，“至于赵老板嘛，这不巧了，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就叫人一块儿来坐坐，反正那个时候你也没到。”

姜纯熙半信半疑，并没有坐过去。

她冷着小脸，眉骨拧起，压低的眉眼颇有几分段闻洲的神态：我的证件给我，还有、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哎哟，先吃饭啦，吃饭的时候慢慢说，哪有一来就说这种不开心的事的。”

姜母在拖延时间。

姜纯熙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索性扭头就走。

眼看她拧开门把手就要离开，赵广使了个眼色，姜母立马冲上来拉住她，

“证件。”

姜母强行压下脾气，把带来的证件都塞进她包里。

“妈妈也是怕你不能接受，才没想着一来就说，先吃点东西。”

姜纯熙翻出包里的证件，挨个查看了一遍，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