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剂在先前已经完全起效,完全丧失了意识的鲁昌躺在地上,截然不知之后即将面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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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的司机找了好一阵,这才在角落里找到蹲在一边的林奉雨与地上躺着的鲁昌。老师傅第一个反应就是小年轻喝醉酒了。看看面前俩人那身板差距,老师傅也省了说话的时间撸着袖子就伸手去搀地上躺着的人。那身板一扶起来,还比司机高出些,愣是把人压得呛了口气。边上的林奉雨见了,也不上去帮把手,反倒是在旁幽幽看着。
司机师傅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毕竟人小伙子一副风大点就能被吹跑似的单薄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帮忙的。他搀着人肩膀,朝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没走出百米身上就出了些汗,扶着的人死沉得动弹都不动弹一下,整个就得靠司机的力气搀扶挪动。
几分钟的路硬是磨蹭了十多分钟,慢悠悠走在一边的林奉雨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到了车前,司机才松出口气,准备把人往后座上搬,嘴上还咕哝起来:“这是喝了多少酒咯?”这么久连动弹都不动弹一下的。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司机心里觉得奇怪起来,“要不要送去医院啊?”
林奉雨坐到副驾驶座上,像是没听见询问一般。司机摸摸鼻子,心里嘀咕接了个脾气古怪的客人,可做这一行的哪里能有什么挑剔的资格,照样还是得开车搭客。车内安静得仅剩下空调的出风口嘶嘶作响,林奉雨正低头拿着手机看得认真,路程也就十几公里的长短莫名难熬。频频从后视镜看后座上的人。对方不见清醒的迹象,连鼾声都没有。一路揣着忐忑开到了目的地,最终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还是去医院吧?”后面那人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付了钱的林奉雨一声不吭地打开门,伸手去扯后座上男人的脚踝往外拽。司机转头看时刚巧瞧见后座那没甚反应的小青年脑袋撞到安全带扣上,他急忙喊了一声,随即下车认命地帮忙。他手往小青年后脑勺上拖了一把,果然摸到个撞起来的小鼓包。
这哪是什么朋友,怕不是什么结了仇的冤家吧?
司机心思百转,是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就多看了那个不耐烦的小年轻几眼。林奉雨已没了耐心,但更多是忐忑紧张。暂且抛下不想碰触男人的想法,他伸手动作生疏且僵硬地将昏迷的男人强行架到自己肩膀上。“你走吧。”他冲着司机说道,随即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居民楼里。
有些事总是需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回味出不对劲来,司机开出一段路后才后知后觉到那个始终没有动静的青年身上丝毫没有酒臭味,哪里像是喝醉?几番犹豫后还是打了电话报警。
另一头,林奉雨光是把鲁昌弄回去就已经出了一头汗。从不运动的身体光是架着男人都已经忍不住膝盖打弯了,大腿更是酸软异常。厌烦的情绪已经高涨到了临界点,让林奉雨在进门之后就立刻将人丢开了。男人摔在门边发出闷响,却依然没有睁开双眼。
“晦气。”林奉雨脱掉了身上宽大的长袖连帽衫,露出里面松垮的白色薄衫,衣服领口宽大到能露出半边锁骨,是件早已经不太合身了的衣服。大概是气不过,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倒霉!”跟丢了方桐不说,还捡了个麻烦回来。
他视线落在那个麻烦身上,眉头便蹙紧了。林奉雨习惯性地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咬着指甲考虑起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要用这个麻烦的垃圾作为和方桐联系的契机吗?但是这样方桐对他的印象一定不会好而且看方桐和这个麻烦的关系意外亲近……一定会给他带来一大堆问题!
啊,还有那通电话。
林奉雨露出懊恼的表情,他不该接那通电话的。这样方桐一定知道是他把人带走了的。可他实在是忍不住,就算是让方桐已经对他产生了偏见也无所谓。后知后觉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