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麟瘫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抱着脑袋,痛苦地龇着牙。
过去的种种皆浮现在脑海中。
蒋世年对他的好,还都历历在目。
可如今回想起来,他毫无感动,只觉得猥琐、恶寒。
顾均不管有没有实质证据,他就想弄死蒋世年。
但这儿是沈律的地方,有那些保镖拦着,他就没法下手。
蒋世年斜睨了一眼顾均,又转而瞟向沈律。
“沈总,我不否认当年投资过你父亲的实验项目,但硬要往我头上扣上其他罪名,也太没道理了。
“南城的律法可没有这样随意。
“不过嘛……”
他弯着手指,用关节处碰了碰脸上的伤口。
“我也不否认,自己确实有那些个心思。
“除掉所有的竞争对手,独占你父亲的实验成果,那样,我获得的利益会更大。
“但只是想想,应该不犯法吧?”
他这话说得没有什么差错。
沈母听了,怒然道,“你何止是想想,你分明就是这么做的!”
蒋世年呵呵一笑。
“这位夫人,这种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的。你应该向宛嫆夫人学习,你看她多冷静。”
宛嫆的脸上覆着寒霜似的,虽一言不发,却有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双目无神,仿佛一具傀儡,出声问。
“你对寒笙的恨,也只是想想么。”
蒋世年非常狡猾,“谁说我恨他了?朋友之间有点小摩擦是很正常的,我们的感情可是一直都很好的。”
顾均高声驳斥,“巧言令色!你刚才可不是这个说法!你就是恨我大哥结婚后冷待你了!”
听到这话,蒋世年好像患了老年痴呆,忽然又回过神来似的。
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哦,好像是呢。
“但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总不能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就去要他的命吧。
“何况,看到寒笙拥有那么幸福的婚姻和家人,我是真心为他高兴的。”
“你撒谎!”顾均可不信他这话,眉头直竖。
顾迦洛相当同情地瞧着蒋世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相信蒋总说的。
“想来蒋总也怪可怜的。
“他对顾爸爸真心真意,甚至动过离婚的念头。
“这都是因为他的人生太悲惨了,从小就缺爱。所以遇到一个对他好、又懂得欣赏他的人,就一头栽进去了。
“然后就开始自作多情,希望对方回应自己的感情……”
蒋世年眼神黯淡无光。
顾迦洛注意到他的细微反应,说的话越来越过分。
“不过,丑小鸭怎么能跟王子在一起呢?
“顾爸爸是个温柔的人,不忍心伤害你,总在公共场合用好话装饰你,但蒋总你自己总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顾爸爸有那么多好朋友,你都不知道排到哪儿了。
“尤其是结婚后,他和我妈咪的感情不知道多好,哪里还顾得上你们这些场面朋友?
“你精心挑选送的那些礼物,早就在仓库里发霉了。
“你以为你很特殊吗?不是的。顾爸爸只是可怜你……”
要说气人的功夫,在场没人比得过顾迦洛。
她知道刀子往哪儿扎最痛。
短短一会儿功夫就输出了几百个字,字字诛心,嘲讽着蒋世年的可悲。
有些话,连顾沛麟都听不下去。
“……蒋总很后悔自己是男人吧,我想为了讨喜欢的人欢心,你肯定连变性手术都会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