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学生们都在准备期末考。
顾迦洛和那位欧阳教授约在二号行政楼。
那欧阳教授早年间在欧洲留学,在艺术之乡待了很多年。
年仅四十,就已经是个声名赫赫的艺术家。
而今五十多岁,突然收了那放荡不羁的艺术之魂,回到国内,安安分分地当起了教授。
他带研究生的要求很高。
按理说,顾迦洛在校期间的平均绩点,还不足以达到他的标准。
但一方面,这人是顾老爷子亲自安排的。
另一方面,他以前就见过顾迦洛的画,非常打动人心。
纵使她文化课的成绩不如何,光是看绘画才能,就足以让他收入门下。
……
当顾迦洛敲门进入小会客厅时,看到里面不止有欧阳教授。
一个头发花白、发际线很高的老人家也在。
后者年级虽大,却一点都不虚弱。
他见到顾迦洛,还微笑着朝她点头。
“这位就是顾同学吧,一看就是学绘画艺术的。”
欧阳教授站起身,顺便向顾迦洛介绍。
“这位是京大医学院的柳含章,柳教授。”
顾迦洛在外人面前相当温驯。
毕竟端的是顾家人的身份。
她对那位柳教授弯唇浅笑。
“柳教授,您好。”
柳含章笑笑,语言风趣随和。
“欧阳教授还应该再补充一句,我是沈律的研究生导师。”
说完,他像看自家孙媳妇一般,满面慈祥。
顾迦洛害羞似的垂眸,声如蚊蚋。
“柳教授,我也常听沈律提起您的。”
欧阳教授没有什么名家大师的架子。
他亲自接了杯热水,递给顾迦洛,并且招呼她坐下说话。
她来了后,柳教授开口闭口都是沈律。
“沈律本科毕业后,就进了顾氏旗下的分公司,我也收了不少在职研究生,他是我最为器重,同时也是最为惋惜的。
“去年他研究生毕业,我建议他继续读博,他却婉拒了。
“其实以他的才能和现有的就业条件,拿下博士学位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不过现在我理解了,年轻人耐不住寂寞,想要早点结婚生子了。”
柳教授说完,便笑了起来。
欧阳教授一本正经地提醒顾迦洛。
“结婚可行,生子还太早了哈。
“我跟所有女学生都是这么说。
“毕竟这生了孩子,也没什么心思搞艺术了。
“家庭是羁绊,也会成为你攀登艺术高峰的绊脚石。”
柳教授对此不以为然。
“谁说的,家庭也能塑造人。
“和谐的关系,也能激发灵感……”
其实他们这么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顾迦洛本就不打算生孩子。
她更好奇,柳教授怎么会和欧阳教授认识,还正好让她给遇上了。
不过,用不着她多猜。
聊了没几分钟,柳教授就主动说明了来意。
“下学期有几个校企合作的医药项目,我和沈律谈过几次,他总有诸多顾虑。
“平时他忙,我也忙,难得才能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