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月是个人,奴婢就不信他不现身!”
瑟瑟望着桌上的金箔,疲惫地道:“这十一人虽然熟悉扬州,但是武功却平平,对付皇人月,他们还差得太远。不过,原本,我也没指望他们,只需他们在城内搅乱一池静水,惊动皇人月这条大鱼。皇人月这条狡猾的大鱼,最终还是要我来对付!”
瑟瑟的目光突间冰冷如刀,狠狠地剜向桌上的金箔,金箔上书着两行洒脱的草书,字迹秀挺孤奇:试拂孤月惊宝瑟,聊伸妙手摘天星。
两行金色的草书,深深刺痛了瑟瑟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她骄傲的自尊心。
第2章 第二章 玲珑花界花玲珑
琼花初落疏疏雨,柳枝轻摇淡淡风。
扬州位于长江与京杭运河的交汇口,东接泰州,北连淮阴,盐城,与西南的古都金陵,相隔也不过半日行程。
扬州城中的宝射河段,正是徽商四贾,曲中名妓咸集之处。一艘艘装饰奢华的双层画舫,慢悠悠地在水中穿行,舫中不时传来娇莺般的笑语,碧波间翻滚着靡靡丝竹之音。
是日,长塘风草,茂林清越,扬州最大的一家乐坊玲珑花界,正在宝射河上举行一场规模空前的盛会。盛会中,形形色色的华美画舫云集一处,仿佛河中盛开了五彩缤纷的鲜花。
林东风虚肿的脸上,有着一夜笙歌后的疲惫,午后白花花的阳光,晒得他又开始犯困。
林东风刚刚才起床,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胡乱披了一身鲜艳缎袍,骑上高头骏马赶来宝射河边。玲珑花界这场三年一次的花魁盛会,像他这种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自然不肯错过。
但是很可惜,林东风已经错过了上午半场,不过,下午的压轴场扬州乐界最负盛名的四大舞姬同台献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错过的。因为,这四位舞姬不仅风华绝代,舞艺更是能让观者忘俗,而这次盛会的花魁,极可能在这四人中产生,若是错过了,林东风以后在他那一帮以吃喝玩乐为人生要务的纨绔子弟朋友圈子中,就会身价暴跌,抬不起头来做人。
林东风气喘吁吁地立马河边,河中全是五颜六色的画舫,岸上人头攒动,立者林林,蹲者蛰蛰,端的是热闹非凡。
远远从岸上望去,玲珑花界的巨型画舫,被无数中小型画舫众星拱月地围着,根本连模样也瞧不清楚。
岸边能够遥望见舞台的酒楼,早已是家家宾客爆满,酒楼中临河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不说,人们恨不得连墙也给拆了,以便瞧得更清楚。
一些围在外圈的小型画舫,因为瞧不见舞台上的盛况,干脆开始自娱自乐,有浪子相扑而戏,有瞽者说书娱人,有闲妓擘阮弹筝,还有老僧高谈因果。
林东风几乎被这嘈杂的声浪冲昏过去,左瞧右望,也没瞅见狐朋狗友们的画舫,不由得生起了闷气。
还是书童林三儿眼尖,望见喧乱的河中驶来一叶扁舟,舟上可不是站着少爷的朋友南宫秋公子的家仆阿忠?
“少爷,那儿!”林三儿急忙指着扁舟对林东风道。
阿忠也看见了林东风,急忙让艄公靠近,远远地喊道:“林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害我家少爷和诸位公子在画舫上等得好苦!”
扁舟还未停稳,林东风就已三步并作两步跨了上去,回头对牵马回去的林三儿嘱咐道:“回府后,爹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在书院温书。”
林三儿会意地点头,牵马离去。
扁舟游鱼般在画舫与画舫间穿梭,渐渐接近了玲珑花界的巨型画舫。比起外圈的画舫来,内圈泊的画舫要豪华得多,坐着扬州城中的达官显贵,名流富商。但是,与玲珑花界的巨型画舫一比,却也黯然失色。
玲珑花界的画舫,是一艘占据大半河面的三层画舫,琉璃璀璨,宝光耀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