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两个多年的挚友,似乎在以沉默为刃,进行着另一场生死交锋。

月光如水,覆盖在二人身上,明亮却冰凉。

“扑通!”粉侯终于不支倒地。

广陵花颓然坐倒,望了一眼西北方向的扬州城,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悲伤。她喃喃道:“扬州没有皇人月,只有广陵花。可是从今天起,扬州也不会再有广陵花。”

第7章 第七章 输他翻云覆雨手

海棠半含朝雨,梨花初带晨霜。位于扬州城北的南宫府,平静祥和地一如往昔。

吃过早饭后,阿兰在后花园侍弄一盆盆玉雕雪塑般的美丽琼花。抬头看了看,天气灰蒙蒙的,似乎酝酿着一场春雨。

昨晚,七少爷被大少爷狼狈万分地带回府来,着实让她担心了一场。所幸,七少爷虽然满身都是细伤,现在还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但是并无性命之虞。

阿兰想趁雨来之前,将这些琼花收拾好,于是加快了手中动作。腰弯得太久,背有些酸麻,她直起身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园林中假山重叠,跨院与跨院之间,是镶着镂空花窗的墙壁,花窗另一端是别所跨院,不时有穿着碎花衣裙的丫鬟,浮云一般飘然而过。

突然,阿兰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匆匆而过的丽影。那个丽影身轻如蝶,乌黑的长发绾作倭堕髻,再往脸上看去,细长眉眼,高挺鼻梁,红薄樱唇……咦?怎么这般眼熟?

愣了一下神,阿兰才蓦然惊觉,那个身影竟是自己!她急忙揉了揉眼,追到花窗边向另一所跨院望去,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阿兰笑了笑,暗骂自己糊涂,肯定是蹲得太久,头昏眼花,才产生了幻觉。

南宫秋郁闷地躺在床上,全身隐隐作痛,仿佛千只蚂蚁在骨头上爬来爬去。

阿兰走进屋里,向四周环视一圈,将手中一枝含苞欲放的粉色海棠,插进桌上的青花瓷瓶里。

“阿兰啊,我全身都痛,你来给我揉揉。”南宫秋哼哼唧唧地道。

阿兰走到床边,坐上床沿,一边替南宫秋掖好绸被,一边道:“少爷,你还是安静地睡会儿吧,睡着了,也就不觉得疼了。”

南宫秋想想也是,就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上次从脑中溜走的关键画面。

一面极其古朴的青铜令牌,令牌的一面浮雕着星云图纹,另一面是由七色名贵宝石镶成的北斗七星状排列的七颗星辰。

这面令牌从一双极其美丽的手中递过,被他接在手里,他乐颠颠地把令牌捧回家,将之挂在了床头,以便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是它。

天啦,七星圣令就在他家!七星圣令就是广陵花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南宫秋蓦地睁开眼,却见阿兰正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阿兰,你在干什么?”南宫秋问。

阿兰回过头,柔声道:“吵到少爷了么?我在找少爷前些天带回来的那个青铜令牌,少爷的东西一向都交给我保管,可是我这几天记性不好,居然忘了把它收在了哪里。”

阿兰的声音很轻柔动听,可是南宫秋却仿佛耳朵里面爬进了毒蛇,他抱住被子,拼命平息自己的恐惧:“你……你是谁?你不是阿兰,因为阿兰知道那见鬼的令牌被母亲拿走了,你到底是谁?”

阿兰惊诧:“在南宫老夫人那里?这下完了,要是被南宫霄发现……”

南宫秋害怕不已,欲伸手去摸床头悬挂的宝剑。然而,他的手还没伸上去,一道透明飞索破空而至。

这飞索南宫秋太熟悉了,昨天要不是它挂着他和林东风,只怕他们早已死于非命。

“广……”南宫秋的话还未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即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