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纪律紊乱可不是当班主任的愿意看到的，小老头见状一巴掌拍在讲台上。

“肃静！反了天了你们！”

该闭嘴的闭了嘴，该转头的把头转了回去，没人再敢窃窃私语了。

小老头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视线悠悠移向顾念慈，那双灰扑扑的瞳仁散发出不符合年龄段的光芒，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你们没有听错，本次月考的第十名就是顾念慈同学，各科老师私下里核验过的，这个排名没有问题。在这里，我必须要重点表扬一下，教了三十几年的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学生可以在短时间内进步如此神速的。顾念慈同学为我们大家开创了奇迹，也希望大家可以向她学习，距离高考……蒋子明，你有什么事情？”

话说到一半，底下突然有个学生举起了手。

突如其来的插曲，顾念慈也撩起眼皮看过去，一个大高个的男生，坐在她同排的最右侧。

“老师，顾念慈哪回考试不是班级倒数？我怀疑她作弊！”

作弊？

顾念慈有点想笑，人生中第一次掉出班级前三的队列，却被人怀疑是作弊，还真是人生如戏啊。

不过想想原身的成绩，有人会提出质疑也是正常的。

还好原身的字迹与她本就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她刻意模仿，料想也没人能发现端倪。

她坐在这里气定神闲，嘴巴像是用水泥封住了一样，丝毫没有要替自己辩解的意思，却已经有人自发地为她鞠躬尽瘁。

“胡说什么，人家进步大就是作弊吗？”

居然是宋柔。打从还清煎饼债以后，两人就再没了任何交集，顾念慈没有想到她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蒋子明似乎也没料到有人会站在顾念慈那边，尤其是发现这个人是宋柔以后，他横眉拧出一个怒其不争的表情。

“这叫进步大吗？次次倒数的人摇身一变，变成班级第十了？这合理吗？宋柔，你是嫌被她使唤得还不够多吗？还是说……是她逼迫你为她说话的？”

越说越离谱，一直置身事外、处在看戏状态的顾念慈都有些坐不住了，望向蒋子明的目光里掺了点幽怨进去。

这位素不相识的同学，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何故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恶意。

原身使唤过宋柔是真，她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什么，却不想宋柔这个小女孩是出乎意料的善良，直接矢口否认了一个早已被公众知悉的事实。

“顾念慈同学没有使唤过我，更没有威胁过我，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无凭无据地否认她！”

一男一女的两位同学在课堂上吵起来，这可是史无前例的闹剧。

不敢放任他们俩再继续争吵下去，小老头连忙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坐下来，同学之间要友善相处，吵架像什么样子？”

两人顺应着坐下，脸上却都是不服气的表情。

小老头不得不继续调解，同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蒋子明，我能理解你的质疑，成绩在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听起来确实是件不容易完成的事情，但我个人认为还是存在可能性的。监考老师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能侥幸作弊成功一次，也不可能每次都运气那么好吧？顾念慈这次的成绩可是每科都取得了极大的进步。”

刚睡醒的存钱罐也出来凑热闹：【就是就是，我们姐姐本来就是靠实力的，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作弊也考不出姐姐的成绩！】

这么多人替自己说话，堆砌在顾念慈眉宇间的怨恼彻底消散了，她眉头展开，难得回应了存钱罐的插话：

【低调。】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这蒋子明偏偏跟个听不懂道理的愤青似的，居然还要继续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