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要转班的决定后，顾念慈趁着课间的时间去班主任的办公室走了一遭，说明了自己想要转去一班的想法，咨询了一下转去一班需要满足的条件。

班主任这个严苛的小老头虽然并不看好她，早就对她实行了放养政策，但好在对待学生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她的异想天开而冷嘲热讽，反而是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

刚好罗主任也在，看起来又是一个因为染发而对她有所改观的主。

两位老师先是肯定了她想要上进的心思，给了颗甜枣。

接着就是一耳光接着一耳光。

他们拿出了顾念慈近期几场考试的成绩单，又拿出了年级排名的总表，在末页的末位指出了顾念慈的名字，然后唉声叹气地摇头。

他们都知道顾念慈走后门的背景，可关系再怎么硬，有些规矩也是不能坏的，就譬如这重点班的名额。

事关重本率，那可是学校的门面，如果门面都撑不起来，何谈日后的生源。

是以顾念慈想转去一班，无论如何都得挤进金榜单的名额里，这样才能过了明路，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交代。

下个月的月考就是一个机会，可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成绩呢？

那就从最薄弱，得分最少的科目入手，毕竟基础分最好拿嘛。

师生三人对着顾念慈的各科成绩单一通分析，但你猜怎么着？

语数英外加理综三科，居然找不出一个拿手点的，全部都是薄弱点。

罗主任对顾念慈的成绩也是有所耳闻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零距离地接触到那几个少到可怜的得分数字。

他当即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没经过大脑过滤的话脱口而出：

“顾念慈你就考了这几分？还想转去一班？”

他不知道的是，这不仅是他的第一次，同样也是顾念慈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成绩。

成绩单上那一排不堪入目的数字，陌生到令她害怕，完全是上辈子从未考出来的分数，只有母语这一科勉强过了及格线。

她突然有点后悔来这么一趟了，实在是低估了原身的实力，太草率了。

双颊的温度迅速飙升，她忍耐着想要钻到桌底的冲动，生硬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老师、主任，我会加油的。”

也不等待两位师长的安慰，她的脚底像是抹了油，说完就埋着头跑出了办公室。

“哎……这孩子……”

罗主任和班主任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局促。

小老头叹了口气，好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罗主任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一巴掌拍在自己圆滑锃亮的脑门上。

“是我口直心快了，孩子想要上进是好事，怎么能打击她呢？”

小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算了，说都说出口了，我觉得顾念慈这孩子应该也不是个容易受挫的。聪明还是聪明的，就是心思不放在学习上，转去一班估计是不太可能，但下次月考没准儿就能看见她的进步了。”

罗主任点头表示认同，“的确，这孩子的性子是顽皮了点，但看起来还是很机灵的……”

话语到这儿蓦地一顿，两条又浓又粗的眉毛拧了起来。

“不对啊……她是为什么要转去一班？一班和二班不都是重点班吗？”

***

晚自习，高三八班的教室角落里，样貌如画的女孩埋着头，手上提着笔杆，小小的脸上堆满了大大的问号，眉宇间浓浓的倦怠像是几天没睡过觉。

她的双眼紧盯着试卷上的题目，在心中默读。

“光滑水平面AB与同高度的水平传送带BC平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