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是潮的,很长,黑得要溢出水。
许肆月攥了攥手,顾雪沉一直这样,又纯又冷,动情的时候也会滚烫灼人。
好看是真好看,要是这么把他摆到外面去,不知道多少人求着他同床。
许肆月嗓子有点哑:“洗好了?我不会耽误太久,你先去床上等一下。”
她走过去,跟顾雪沉擦肩而过,要推浴室的门,手臂却忽然被他握住,略一施力,把她拽到面前。
顾雪沉低眸看她。
她只穿了一条轻薄睡裙,美好曲线一览无余,纤秀瓷白的身体就这样摆在他眼前。
一如过去……
她娇俏地拦住他的路,对他说,要跟他认识,要陪他一起上课,说她喜欢他,第一眼就对他一见钟情。
她用了很多办法,把自己诱人的、可爱的东西全部给他看,甜笑着弯起眼,喂给他最致命的毒药。
他一直都知道,假的,玩玩而已,她不是来爱他,她是来杀他。
因为早在许肆月招惹他之前,他就已经是她身后匍匐的影子,脚下踩碎的烟尘。
所以……他必须用尽全部力气,把自己的心思掰断碾碎,吞进最深的角落,不敢泄露一丝一毫,哪怕心脏被那些疯狂的渴望和爱意撞得鲜血淋漓,他也要忍住,不能让她知道。
她追他一天,他就多拥有她一天。
一旦她得到,马上就会抛弃。
现在……只不过是重复一遍四年前的过程,上一次他失败了,三个月就控制不住自己,但这一次,他没有未来,没有退路,必须做到。
他爱她至死,能折断灵魂,燃烧一切,但不会让她察觉到半分。
顾雪沉盯着她泛红的脸,缓缓低下头,在她紧张地闭起眼时,他唇边贴着她耳廓,艰涩地冷声问:“顾太太,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第12章 12.
男人的呼吸扑洒过来,搅着湿润热度和独特的木质香,让许肆月的耳朵温度飙升,皮肤泛起微微的麻,她不停默念,生理反应,纯粹的生理反应,和别的无关!
下一秒,她就听清了顾雪沉说什么,堪比一盆冰水泼下来。
很好,生理反应没了。
许肆月想,她在因为心理疾病死掉之前,多半会被她的合法丈夫给气死。
她推开顾雪沉:“我迫不及待?我主动给你提供方便还不对了?顾总,你搞清楚,是你非要娶我报复的,新婚夜我敞开了给你虐,你还不满意?或者说……你就喜欢用强的?!”
真没看出来,清清冷冷一个人,心思还挺扭曲。
浴室门口的灯不算亮,光芒裹在琉璃制成的灯罩里,只有很浅的一层溢出来,照在顾雪沉的脸上。
他眼窝微深,鼻梁高且挺直,唇色很浅,本来显得冷淡薄情,但此刻沾上水珠,添了某种鲜活的欲色,这张足够迷惑人的脸又被笼罩在纱一样的柔光里,十足的让人动容。
许肆月越看越火,真白瞎他这幅皮相。
顾雪沉的手垂在阴影里,暗暗握紧,到泛白的骨节绷到无法承受,才渐渐松开,终于克制住情绪。
他淡淡睨着她:“谁告诉你我要用这种方法报复?”
许肆月一顿。
……他之前确实没说过,关于上床这事儿,一直是她在自说自话。
顾雪沉翘了下唇角:“婚礼上,你是不是还期待我吻你?你最好早点弄清楚,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拥抱,亲吻,还有其他的,都不可能。”
这对于塑料婚姻来说应该算是件好事,但许肆月只觉得狗男人在羞辱她。
她低头看看自己,匀称纤细,皮肤白润,腰细得两手能掐住,领口底下的沟壑露出来一些,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