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家属,这是他生前穿的衣物,按习俗,需要你亲手带着,跟他坐同一辆灵车走完最后一程。”
句句都是对许肆月的凌迟,她仍然接受不了事实,惨白的脸上浮现出凄厉,乔御满脸是泪地劝导:“太太!他还需要你……你不能倒。”
许肆月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爱人被送上车。
他还需要她。
她还有用。
她不能给他丢脸。
殡仪馆的车按规矩都会一路播放固定的音乐。
但这一辆安静沉默,悄无声息,就像它承载着的那个人。
那人以前就不爱说话,可偶尔也会笑,会生动地皱眉,会气她怨她,义无反顾地爱她。
现在他不声不响地躺在那个匣子里,漆黑孤寂,冰冷的身体再也不能回暖,永远只剩下伶仃悲苦的一个人。
许肆月搂着装衣服的包裹,到达殡仪馆时,天『色』已经昏黄,仅剩的一抹光也迅速被吞没,她垂着头下车,眼睛肿得剧痛,捧着的那包衣服几乎是湿透的。
死讯还在对外保密,没有记者媒体打扰,来的人都是顾雪沉生前认可的,训练有素,多而繁杂的流程也走得非常顺利。
他活着的二十几年总是坎坷磨难,唯有死后,老天才给了他一点点坦途。
许肆月没有再掉一滴泪,固执地抱着顾雪沉的衣服,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在人前无可指摘,谁也说不出半句顾太太的失态。
她攥住乔御的手臂,力气很大:“他要穿的,我去选。”
乔御更咽片刻,低声说:“顾总早就准备好了,按你喜欢他穿的款式……他的身后事,全是他自己在世的时候默默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