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晨星目送唐秋意进屋,心里不禁赞道:杜太太确实有眼光,到哪里找来这样有气质的女孩,杜聪文运气还真不错,希望这个女孩,不像杜家人一样毫无原则地忍受他的臭脾气。

屋内,杜聪文正大发雷霆

“谁叫她来的?”他无视唐秋意在旁,怨声地责问在场的人。

杜太太胆怯地开口:“是妈请秋意来的,你不是答应她,在她的独奏会上跟她合奏一曲,我想你们总要练习一下,就请秋意过来住几天,也省得你还要跑到台北去。”

唐秋意善解人意地说:“杜大哥,如果你不高兴我来,我马上回去。可是,你一定要参加我的独奏会,我在台北等你。”她又对杜太太说:“杜妈妈,谢谢你请我过来,我还是回去好了。”

“算了!你人都来了,就住下来好了。”杜聪文丢下话,不悦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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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好痛!”

闷坐在琴房里的杜聪文,倏地睁眼,他好象听到窗外有人在说话,他侧耳倾听除了夏虫的唧唧声外,并没有别的声音。

“哎哟!”忽然又从外面传来一声。肯定是女人的叫声;他的心无来由一阵骚动,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

汤晨星扑倒在地上,手肘、膝盖都沾上草屑、土尘。她姿态不甚雅观地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随即因无袖上衣摩擦晒伤的颈部、肩部而痛得直喘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只不过晒了三个小时的大阳,谁晓得只要没被衣服遮盖到的部位全晒伤了。变得红肿痛痒,让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想到外面来除除草,反正外头月光皎洁,要不然,明天她肯定不能帮老张的忙;没想到。一出来就绊到东西跌一跤。

汤晨星看看膝盖、手肘上的擦伤,自我戏谑道:“现在真的称得上是体无完肤了,唉!得找个消毒水消毒伤口才行。”她左扭右拐地往回走

“三更半夜,你又在外面做什么?”杜聪文像个复仇天使似的,黑黝黝地站在她后面。

“谁?”汤晨星猛回头。吓了一跳。“哎哟!”又摩擦到她的背,她龇牙咧嘴地说:“原来是你,你也还没睡?”

“你在外面鬼叫鬼叫的,让人怎么睡?”杜聪文避过不提自己为了她失眠。

“对不起,吵到你了。我马上回去。”

他实在不想关心她,可是。看她走路姿势僵硬,和不时发出尖锐的吐气声,又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你的脚怎么了?”

“小事,擦擦药就好了。”一扭头,汤晨星的五官,因颈后灼热的痛苦而扭曲。

“你的脸怎么了?”

“只要你别再问我问题,它就没事。”这次汤晨星不敢回头,努力保持木乃伊的行进方式,以减少衣服跟背部摩擦的机会。

她这样一说,杜聪文横下心不理会她他何必自找没趣管她的闲事,他已经决定把她逐出心外,不再……该死的!她非得发出那种痛苦万分的换气声来折磨他的耳朵吗?

杜聪文心中的理智,来不及劝服猛然窜起的冲动,他即一个箭步,从后面抄起汤晨星

“啊!你做什么?你弄得我好痛”汤晨星连声哀叫。

“你闭嘴!你非得吵醒所有的人才甘愿吗?”杜聪文口气凶恶地低吼,他气不过自己就是放不开汤晨星。

“我的背好痛,你放我下来!快放开我啦!我会被你害死的!”

汤晨星愈挣扎,杜聪文愈是收紧两人的距离,他怒火冲冲,根本听不清汤晨星说的话。“你别再乱动,我是好意抱你回去,免得你走得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