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毗罗的话还没说完,安尔罗早已一个耳光重重扇去,宫毗罗的左颊立刻肿起,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宫毗罗一边咳出被打落的牙齿,一边恨恨地道:“安尔罗,你竟然敢打我?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哥哥!”
安尔罗转过头,没有做声。
“你为什么要打他,安尔罗?你怕他口不择言,我会要了他的命吗?放心吧,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我不会杀他。”释莲心淡淡道:“我要他来,只是让他看一场好戏。”
宫毗罗含糊地道:“什么好戏?”
释莲心冷冷一笑,道:“我刚离开教中,增长天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礼尚往来,我也应该回他一个呢!”
宫毗罗看着释莲心残酷的笑意,想起广目天平时的铁血手腕,心中倏然一寒:“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释莲心回头问安尔罗:“给持国天留口讯了吗?”
安尔罗垂首道:“留了,他应该快到了。”
释莲心不再说话,四人静静立在月光下的竹林里,任由夜风中纷飞的碧色竹叶,沾在衣袂发丝之上。
月至中天时,竹林边缘传来轻微声响,四道人影鬼魅般移向这里。四个人如同四条毒蛇,悄然游走在竹林之间,给美丽圣洁的月下竹林,凭添了一抹幽秘的杀意。四人在释莲心面前停步,正是持国天,多闻天,以及伐折罗,迷企罗。
释莲心轻轻笑道:“持国天,寒夜更深露重的,你也不多添一件衣裳,当心伤势越来越严重啊!”
听出了释莲心话语中的揶揄,持国天鹰隼般的目光狠狠地剜向白衣女子:“哼,你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拜你所赐的这一剑,迟早我会加倍奉还!”
释莲心冷笑:“明明是亡灵剑伤你,与我何干?”
持国天恨然:“若不是你在旁提醒,她会伤得了我?”
释莲心冷笑:“持国天,你可不要小看她,即使我不出言提醒,你也未必能赢。”
持国天望了一眼宫毗罗,道:“算了,昨天的恩怨暂且不论,你为什么绑走我的部下?”
“我只是请他来看一场好戏,”释莲心淡淡道,转目望向多闻天:“我只叫持国天来,为什么你也来了?”
多闻天淡淡一笑,双手合十道:“广目天,大家同为四王,你只请他而不请贫僧,似乎有些厚此薄彼。”
释莲心冷笑:“多闻天一心追求武功的至高境界,向来不问俗世教务。这么多年来,释尊和增长天的纷争,你一向两边都不帮。怎么,现在看见情势逆转,就想投向增长天了么?”
多闻天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持国天洋洋得意地道:“多闻天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也想倒戈的话,只要跪在地上受我一剑,我一定会替你在增长天……不,新释尊面前替你说句好话,让他不计前嫌地收容你。”
释莲心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可惜就算我跪在地上,你恐怕也没有机会刺我一剑。”
持国天疑惑地道:“为什么?”
释莲心眼中幽光一闪,淡淡道:“因为,死人永远没有机会向别人挥剑。”
话刚出口的刹那,释莲心的左手已从持国天的心脏穿过,就像匕首刺穿一块破旧的抹布。
第8章 斗法
沙壹看得大吃一惊。她闯荡江湖多年,亲手杀死的人,和在她面前被人杀死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如此迅捷地取人性命。武器,竟还是自己的手。
释莲心的左手血雨喷薄,持国天痛苦得满脸痉挛。白衣女子猛地抽回鲜血淋漓的左手,手中握着一枚尚在跳动的心脏。伐折罗和迷企罗满面震惊,却是丝毫不敢动弹。
释莲心无邪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