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了无踪迹。
安底罗和安尔罗并不追赶,走向倒在地上的骆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仿佛猫在打量爪下的老鼠。
安底罗嫣然笑道:“我们绝对有资格让你交出《七梦奥义书》,因为,它本来就是我们‘梵天’的东西!”
安尔罗不耐烦地道:“还跟一个快死的人罗嗦什么?杀了他,拿走《七梦奥义书》不就结了!”
安底罗叹了口气,道:“不能杀他,杀了他,就拿不到《七梦奥义书》了。”
安尔罗不解。
安底罗叹道:“如果杀了他,能从他身上搜出天书,我早就出手了。他把天书藏起来了!”
说着,安底罗瞟了一眼骆宣。
骆宣冷冷道:“骆某的嘴向来很紧,不该说话的时候,宁愿自断舌头成为哑巴,也绝不会乱说一句话。”
安底罗残忍地笑了笑,深红的瞳仿佛两潭血泽:“哦,忘了告诉骆将军,我安底罗在‘梵天’司管刑堂,有的是让人开口的法子,而且最擅长的,就是让哑巴开口说话!”
“骆将军,你快走!”一道长鞭突袭而至,隔开了骆宣和安底罗。骆宣的爱骑足不履尘地疾驰而来,傅雅持鞭挡住了安底罗和安尔罗,大喝道:“将军快走,保护天书要紧!”
骆宣皱眉,道:“傅雅,那你……”
傅雅急喝道:“将军快走!别忘了,天牢还有三十七条等着赦免的人命!”
看着浑身浴血,却强忍着剧痛,挥鞭牵绊敌人的傅雅,骆宣咬牙跨上了马背。汗血宝马绝尘而去的刹那,骆宣耳边传来傅雅痛苦的惨叫。
跨下的汗血宝马,还是当征战西域时,结盟的月氏王敬佩他的神勇,将自己的坐骑割爱相赠。汗血宝马逐尘而行,御风而奔。与传说中周穆王驭驾的八龙神骏相比,也丝毫不显逊色。但,穷追不舍的安底罗,安尔罗,轻功竟不输给汗血宝马!
骆宣不由暗暗叫苦,脚下的路在尽头分出了两个岔道,他顿时眼前一亮……
潜伏在茂密草丛中的骆宣,直到看着安底罗,安尔罗追着马匹扬起的尘土,在右边的岔道上消失很久之后,才敢慢慢站起身来。腿上的伤痛他还能挺住,可左肩那道三寸长二寸深的伤口,却疼得他直冒冷汗。更糟糕的是,血仍在不断地往外涌。
骆宣头重脚轻,也不知在荒道上走了多久,由于失血过多,口渴得要命。恍惚中,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他不由得精神一振,循着流水声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大约走了一炷香时间,骆宣终于看见了水,他的力量也已耗尽,身体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但,他却没有放弃,用手撑起了身子,艰难地向水爬去……
三寸,两寸,一寸……骆宣终于爬到水边,将头埋进水中,尽情地畅饮,甘甜的水流进身体,为他带来生命的活力。
喝足了水,骆宣才抬起头来,刚一抬头,眼前的景色,便让他刹那间痴住,几乎怀疑自己闯入了仙境。
千里碧荷翡翠冷,红莲凋尽白莲生。十顷烟湖晴川美,一脉水香净心灯。
这是一个方圆十里的湖泊,湖泊中盛开着雪白的莲花,一望无垠。硕大饱满的莲花流光溢彩,泛着淡淡的,圣洁的光辉,层层叠叠的墨绿荷叶上,滚动着珍珠般晶莹圆润的露珠。莲花之上,笼罩着淡淡的水雾,莲花之下,浮动着脉脉的流水。
骆宣如痴如醉,贪婪地嗅着清芬的莲香,无数莲花在轻风中摇曳,婀娜娉婷,风华绝代。倏然,最茂密的一处莲丛动了动。莲叶分拂中,悄无声息地驶出一方竹筏。竹筏上堆满了含苞欲放的白莲,一名白衣少女垂首坐在筏上,筏尾立着一名满头银发的老翁。
白衣少女身形极纤瘦,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她的衣衫比白莲花瓣还要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