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没说要我听电话?」她眉头皱起。
「没呀,太太只交代明天让人来取几件衣服,要我先预备好就挂断了。」
她脸色一凝,泪花在眼眶打转,突然迸出声音说:「下次她--再打电话回来,你就告诉她,我每天晚归、喝酒抽烟样样都来,甚至……甚至喝醉了还砸坏电视!」
「你没喝酒也没砸电视呀。」管家阿姨大大不解为何她要这样说。
她气愤地看看四周,找不到酒在那里,握拳表示决心说:「我、我……我明天就开始喝酒!电视电视我现在就砸!」
她抓起桌上的东西往电视砸--杂志正中目标,菸灰缸偏离,杯子、笔紧接著抛出--落地!
她突然哭出声,孩子气嚷著:「我讨厌他们!讨厌他们!讨厌这个地方!」
哭泣的泪眼对上管家阿姨的目瞪口呆,难堪的一面被看见,她觉得丢脸的掩面奔回房,跑了一大步,硬生生又停住,可怜兮兮地回头说:「下次,我妈再打电话来,一定……一定要跟她说……说,我真砸了电视……」
这样,妈妈会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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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阵子都不出门了?」
「嗯。」司马蒹葭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陪著奚德茂坐在廊下乘凉。奚德茂在躺椅上休憩,司马蒹葭坐在矮凳上,精神疲靡的脸蛋无力枕著手臂,靠在自己屈起的膝上,金丝犬呼嗤呼嗤则趴在她鞋边睡觉。
奚德茂嗓音低哑,气虚无力地问:「在外头遇上麻烦了?」
「没有。」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地上画来画去。
奚德茂充满回忆地说:「我跟你爹虽然不常见面,但是情同手足,他把你托付给我,我当你就像自己的亲生子女,你也把我当成你的爹吧,有什麽事别放在心里。」
她嗯地应了一声。奚德茂暗自叹气,这孩子就像颗闷葫芦,什麽事都闷在肚子里,她会到他这儿来,必定有什么原因。唉,只能等她自己开口了。
两人就这麽谁也没说话的,看著天边的云彩由绚烂转至被黑暗俺没--「老爷,我扶你进屋去。」
强壮的男仆撑住奚德茂行动不便的身体,司马蒹葭抱著毛毡默默跟在後面,金丝犬盹开左眼,呼嗤呼嗤喷口气,懒洋洋爬起来,摇著尾巴也进屋里去。
男仆点好灯火,退出房。
「你饿了没?要不要我陪你吃一点?」奚德茂半坐床榻上。他刚吃过药的,晚饭就晚点才吃了。
司马蒹葭摇摇头。
「我不饿。」
「不饿不勉强你,不过饿了就一定要吃,就算是三更半夜也别嫌麻烦,叫厨房给你做就是了。」奚德茂真心关切司马蒹葭,除了因为她是好友之女、奚家的媳妇以外,她小小个子、纤纤细细、苍白荏弱的模样,看了就让他自然而然心生怜惜,忍不住要叮咛一番。
「嗯。」这样殷切的关怀,让司马蒹葭内心沉重。说还是不说?
说了,奚伯伯肯定会担心;不说,奚伯伯不知情,无端陷入「他」设的陷阱里。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跟裕生。」奚德茂感慨起来,「当初不该强逼你们成婚,你会不会怪奚伯伯?」
「不怪你,那也是我爹的意思。」她抬头说。
「你爹和我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以为让你跟裕生成婚,我们就可以保你一辈子稳稳当当,没考虑到你跟裕生两个的意思。不过你放心,不管裕生怎麽胡闹,我都不许他欺负你。」
「我知道,他说你不会准他休了我的。」
「休你?他敢休你?!」奚德茂挺直腰杆,生气地问。
「嗯……我没答应他。」司马蒹葭困扰地回想